「弄玉前來為客人獻藝。」作為紫女口中的當事人,弄玉輕輕敲響了甲子房的房門,在門口輕聲通告道。
「進來吧。」石原樟道。
跟著,被很好的調校過,並沒有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木頭一樣發出「吱呀」聲的木門打開,抱著琴的弄玉就邁著輕巧的步伐走了進來。
後面的侍女上前將房門關上,讓甲子房的環境再次安靜了下來。
弄玉走到一旁專門給琴師使用的位置坐下,將琴擺在了自己的案几上。
「不知客人想要聽什麼曲目?」弄玉將纖纖玉手放在琴上,抬頭朝石原樟還有雪女兩人詢問道。
「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都可以,只管按照你的心意來彈就是,本座不挑。」石原樟端起身前的青銅酒樽,看著裡面散發著淡淡百花清香的獨特酒水,朝弄玉笑道。
「那,弄玉就獻醜了。」弄玉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石原樟舉杯示意了一下,就將裡面的百花釀倒進了口中。
弄玉隨之演奏起琴曲,悠揚的琴聲,就好似山林間舒緩流淌的涓涓細流一樣,湧進了石原樟和雪女的耳中,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讓心變得安靜了下來。
顯然,就算是弄玉在故意壓著自己的技藝,可境界到達一定地步後,卻不是你想壓制就能壓制的了的,該有得特殊表現,一樣會隨著琴音傳達到「知音」的耳朵了。
何況,石原樟的精神波動活躍度又那麼高,就算是那些尋常的琴師演奏的樂曲,都有可能因為他本人的境界而自然的進入到相應的情景當中,更何況是本身就已經掌握了心弦之奧妙的弄玉親手演奏的樂曲?
那種感官,更是讓人陶醉,想要沉湎其中不願醒來……
……
三五分鐘之後,一曲結束,石原樟和雪女各自從自己所感受的意境當中脫離了出來。
「不愧是之音,雖不知和已經亡故的曠修大師所演奏的樂曲相比如何,但在本座這裡,你的琴藝足以開宗立派,自成一脈了。」石原樟好不吝嗇的稱讚道。
「客人讚譽太過了。弄玉自認,和曠修大師相比,還達不到可以開宗立派,自成一家的地步。」弄玉謙虛道。
「那你這是認為本座的評價有問題?」石原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反問道。
「弄玉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弄玉本心認為,弄玉的琴藝還有瑕疵,還需要錘鍊,方可達到開宗立派,自成一家的程度。」弄玉解釋道。
「你到是謙虛。」石原樟不置可否道。停頓了一下,才再次說道:「不過我聽人說,你能無弦而樂,演奏心曲之能,不知弄玉姑娘可否為本座表演一番?」
「客人的要求,恕弄玉無法實現。」弄玉拒絕道。
「怎麼?」石原樟拉下臉,沉聲道。
「弄玉雖然不知道客人是從何處聽到的這種荒謬之言,但就弄玉本身而言,弄玉還做不到憑空演奏樂曲,並將其傳達到客人心理的地步,因為那樣的技藝,已經不在是技藝,而是近乎道一般的手段,弄玉只是一名名聲不顯的小小琴師,和曠修大師的修為境界都尚還有差距,又豈能掌握那種神奇的手段?」
「也就是說,你不想演嘍。」石原樟擺出不高興的態度道。
「弄玉並非是不像滿足客人,而是真的做不到客人所說的那種事情。」弄玉雖然心底沉凝,但表面還是平平常常的樣子回應道。
「哼,本座既然能說出這種話,自然有足夠的證據,你現在卻跟本座說什麼你演奏不了,本座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欺騙本座,根本就不想拿出真本事來取悅本座?真當本座是個好脾氣的不成!」石原樟冷哼一聲,直接一巴掌把身前的案幾拍了個粉碎,怒喝道。
「呦,客人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火氣?」而幾乎就是在石原樟話音落下的同時,紫女就身形妖嬈的來到了房間中,巧笑嫣然的詢問道。
「弄玉,還不趕緊給客人賠禮道歉。」
「是弄玉的不是,弄玉在這裡向客人您賠禮了。」弄玉也明白紫女讓自己道歉的目的——就是爭取把衝突消弭於無形,便非常配合的起身道歉道。
「紫女,不用拿這種把戲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