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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楚篇
「銘城城主之子,襲城主位者,年至十八冊封為銘城太少,入歷都吾央宮,待城主逝,方可回銘城襲城主之位。期間,為質子。」
葉楚字天行,乃銘城城主葉淵次子。如今年方十八受封為太少,三月前至歷都,入吾央宮,冊官都御將下凌波將軍,時為宛平十七年五月二十九日,夏末。
日薄西山,天空暗然。
吾央宮內,一年長壯漢立於一少年身邊,那少年面目清秀,身形矯健,大氣十足,其為銘城太少葉楚,而葉楚此刻時不時看向天空,而後又低視地上青磚。
「太少,從銘城來往歷都時,城主有一封書信讓我保管,待到達皇城後再交於太少。如今入住吾央宮已過三日,下將想應該將書信交於太少了。」那壯者乃銘城偏將傲處,現跟隨葉楚入皇城,為保護太少而來。此時說罷,傲處從懷中將信件取出,遞向葉楚。
葉楚站於大堂殿內,看向門外院庭夏葉初落,片刻傷感後道:「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父親心細,在我到歷都前就將事宜辦妥。還是沒必要看了,你將它燒掉吧。」
傲處聽後,慌急之色露於形表,恐惶道:「城主之命,要讓太少親自過目的。」
「那好,」葉楚接過書信,拆開目視一遍,便將其撕的粉碎。後將碎片扔向空中,片片雪紙如那落葉般搖曳空中,緩緩落下。
「太少如此過目,怎能知道城主書寫何意!萬一有要事告知,豈不耽誤城主大事。」傲處急忙彎身拾撿,葉楚依笑如故,徑直出了大殿,離開了吾央宮。待傲處拾得紙片過後,其已不知所蹤,傲處將紙片揣入懷中,跟出宮外,便去找尋。
而那葉楚獨自一人在皇城中四處行走,要去之處自己也並不知道。只是見路便行,毫無目的。不知過了多久葉楚已經迷路,看著天色被西陽餘輝映為火紅,夜幕便要降臨,葉楚看向四周,想著尋找出路,但苦於皇城內牆高三丈,道路幾乎相似,一時間還真不知該繼續去往何處。
此刻忽聽到一女子如銀鈴般聲音喊道:「皇城多路而相近,獨自一人行走,怕是此時迷了路吧。」
葉楚聽罷看向身後,卻並未見有他人。只當是自己誤聽,繼續思索是從那條路而來,以便可以回宮。
「你向左側而行,便可回到你來的地方。」那聲音又起,只是伴有嬉笑之聲。
葉楚聽後知確有人在,不覺羞愧。立於路間,環望四周拱手作揖道:「多謝姑娘!但姑娘隱於暗處,如不現身,在下當面告謝不妨。」
「我就在你周圍,只是你看人太低,何不抬頭看看。」
葉楚抬頭仰望,只見身後鎦金瓦牆高處,一女子著宮中侍女衣裝,坐於牆上。雙手扶於牆面,雙腳騰在空中不停擺晃,夕陽餘光照在其臉上金光燦燦,鎦金瓦片反光拱耀,女子如仙界玉女般置於空中,猶如天仙。
葉楚看後,心中之意難於言表,目視那女子輕盈如水,晶瑩如玉,不覺觀賞起來,待晃過神後,覺她年齡尚輕,坐於高牆之上恐有危險,便說道:「姑娘一人坐於高處,恐有意外,可否下來言談。」
「我看還是你上來比較合意。」那女子輕巧地說道。
「還是不必了,那在下便在下面告謝,望姑娘早早下來,免的發生些事來。」葉楚說罷要走,但那牆上女子卻笑道:
「堂堂男兒,卻沒膽量上來。長的文弱秀氣,看來也只能吟些詩歌誦些詞調罷了。」
葉楚聽後,心中突生些怒氣,但一想自己連如此氣量也沒有,枉為銘城太少,便壓下火來,笑道:「我乃銘城太少,都御將下凌波將軍。豈能上牆?若被他人看到,怕是……」
「原來你就是三天前從銘城而來的那個什麼太少!」
「正是在下。」
「聽聞銘城太少,年少俊勇,英姿颯爽。今日一見,想不到也只是一平平之人,訛傳之事,果然不可多信。」姑娘心中不覺厭惡,轉頭看向天際便不理他。
「傳言之事,倒是不必當真,不過姑娘此話倒讓我心中有些不憤。」葉楚看到牆面有金色磚所砌的凸壁磚案,又看看牆面陡度,低身跨步,蹬扶交替,不過片刻便已上到牆來。坐到女子身邊說道:「一路來到皇城半月有餘,少有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