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一彎明月如貓爪般懸掛在空中。
寂靜的小區門口停了一輛出租車。
開夜班的司機是個粗壯的男子,饒是如此,也是壯著膽子等在車中。手機處於撥通的狀態,有狀況發生的時候同行們可以迅速報警。
全副武裝神經緊繃,卻迎來一位單薄的少女。
穿著米色風衣的少女輕輕地敲了敲車窗,那一瞬間,司機差點沒忍住抽自己兩巴掌。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希望在的,怎麼能總把人想的那麼壞呢。
少女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師傅,開一下後備箱,我有行李。」
司機連忙打開後備箱,開了車門下車幫忙搬行李。
夜色越來越濃,出租車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搬走了?」鄧世昌從文件中抬起頭來。
特大無頭屍案件因為沒有有效的線索麵臨著被束之高閣的選擇,鄧世昌抓緊最後的時間想要從已知的資料中尋找出點什麼。
葉劍有些惋惜地點點頭:「那位插畫家搬走了。物業說前兩天家裡沒人的時候窗戶玻璃碎了一地,人家女孩子本來就一個人住,嚇著了就搬到市里去住了。」
想也知道,一個女孩子家的,樓道里出現了無頭屍體本來就夠嚇人的了。下雨天回到家發現落地窗玻璃碎了一地,沒暈過去都算是膽子大的了。
鄧世昌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點了根煙。
「搬到哪兒去知道麼?」
葉劍揶揄地笑了笑:「鄧隊,有什麼想法?」
鄧世昌瞪了他一眼:「有個屁想法。在這案子沒結之前,案發現場一粒灰塵都不能動。她算得上是隱性的目擊證人了。畢竟她聽到了被害人敲門求救的聲音。那個玻璃說不定是兇犯查到了什麼跑來滅口,碰巧她不在家躲過一劫。少年人,多用點腦子行不行?」
命案的線索是高跟鞋,唯一一個有高跟鞋的人連夜搬家,任何人都會浮想聯翩吧。
「可是鄧隊,要說那位愛麗絲小姐是兇手,會不會太牽強了?」葉劍回想起艾茉莉白淨細膩的臉,本能地不相信。
鄧世昌緩緩地吐了一口煙,眯著眼:「往往就是那些看上去根本不可能傷人的人,才是最恐怖的殺人魔。」
殺人魔同學這會兒正泡在熱水裡,整個人沉在水底,看上去像要溺斃一樣。
加百列端著一杯燒酒坐在浴缸旁邊,十分無奈地向上級匯報工作。
吸血鬼?說出去也要有人信才行。世界上或許會存在有那種需要靠喝血才能緩解的病症,但真正的吸血鬼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克勞德又不可能用這麼蹩腳的理由來解釋自己任務失敗。
「出來啊,勞倫斯他們那邊先把情況報上去了,等伯爵裁定再說。」加百列抿了一口燒酒,敲了敲浴缸。
克勞德猛地從水中掙扎而出,臉色青白地大口大口喘著氣。
「我要回去找她。」
加百列一口酒嗆住,猛地咳嗽起來:「你瘋了啊!你不是說那人是吸血鬼麼?回去送死?」
克勞德可不是個新手,大大小小什麼場合沒遇到過。能把他嚇到逃避現實的地步,對方肯定不是只是長了一對兒獠牙而已。
克勞德面色陰沉地從浴缸里起身,扯過搭在屏風上的浴巾。
「如果邁不過去這個坎,將會一輩子都是個陰影。」與其逃避,不如面對。
加百列迷茫地看著克勞德:「我怎麼跟上面交代?這可不是內定的任務。」
克勞德挽好浴巾,扯過一條毛巾用力地擦著頭髮:「就算我擅自行動吧,你不知道這件事。」
加百列頓時變了臉色:「那怎麼行!擅自行動的後果很嚴重的!」
剛說完,手中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加百列低頭看了看電話,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克勞德扔開毛巾:「怎麼不接?」
加百列收斂了表情,肅這臉看著克勞德:「是伯爵的直屬電話。」
克勞德一愣,伯爵親自打電話過來?
「您好。」加百列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接起電話。
「是我。」那邊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
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