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七拿過裝有蜂蜜的罈子湊鼻聞嗅,「氣味太淡了,不太好分辨,能不能把蠟封敲碎?」
「不行,」二毛擺手,「他們比你想像的更細心,咱們如果破壞了蠟封,雲裳一定能看出來。」
黃七聞言點了點頭,轉而吸氣聞嗅,仔細分辨,「有白朮,有東葵,還有菊花和凌霄,那一絲略微發苦的應該是艾東,還有香蒲,水仙,蘭花…..」
黃七一口氣說出了十幾種植物,但這些仍不是全部,眼見黃七聞嗅分辨的很是吃力,二毛便取出縫衣針,吹燃火折燒熱之後自蠟封最不顯眼的位置扎了個細小的針孔。
即便只是一個很小的針孔,也足以讓蜂蜜的氣味溢散出來,實則二毛仍然聞不到,但黃七卻能聞嗅分辨的一清二楚,之後又快速說出了十幾種植物。
「應該只有這些了。」黃七將罈子放回桌上。
二毛再度吹燃火摺子,將針眼附近的蠟封略微加熱,徹底遮蓋住了先前扎出的針眼。
「你說的這些草木有沒有蘊含劇毒的?」二毛問道。
「沒有。」黃七搖頭。
「你確定?」二毛存疑。
「當然確定,」黃七瞅了二毛一眼,「你也不想想如果真有劇毒,蜜蜂直接就被毒死了,如何能夠採花釀蜜?」
二毛想了想,再度問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釀蜜的這些植物單獨一種並沒有毒性,幾種混合在一起就成了劇毒?」
「不可能,」黃七搖頭,「我可以確定這壇蜂蜜沒毒,如果有毒,我一定能察覺出來。」
聽得黃七言語,二毛沒有再接話,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不過姞縝大老遠的過來,不太可能只是為了看他,其主要目的應該還是為了假他之手將這壇蜂蜜送給身在雲崖山的雲裳。
見二毛皺眉不語,黃七開口說道,「你怎麼總是疑神疑鬼的,你如果還是不放心,乾脆打開看看,到時候就說不小心把蠟封弄碎了,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
「不能打開,」二毛正色說道,「你千萬不要小看雲裳,這個人非常聰明,跟她打交道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是說得過去遠遠不夠,必須天衣無縫才行。」
黃七無奈嘆氣,在她看來二毛此時就是疑心生暗鬼,她對自己的嗅覺和直覺有著充分的自信,可以確定這壇蜂蜜是無毒的。
思慮過後,二毛再度問道,「你剛才說的這些草木有可能生長在同一片區域嗎?」
黃七想了想,點頭說道,「完全有可能,只不過開花的時節有所差別。」
二毛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只是想從側面確定這壇蜂蜜有沒有被動過手腳,現在看來這壇蜂蜜完全有可能是由蜜蜂採花釀造的。
「你就別疑神疑鬼了,」黃七站立起身,「你臉上有傷,我去給你找些化瘀消腫的藥草。」
「不用,」二毛伸手拉住了黃七,「咱們先把這壇蜂蜜搞明白,這點皮外傷不算什麼。」
黃七無奈,只能重新落座。
二毛平靜說道,「自以為是是世人的通病,咱們兩個也不能例外,我認為這壇蜂蜜不對勁兒,所以就算沒有證據證明它真有問題,我還是感覺它有問題。你認為這壇蜂蜜沒什麼古怪,就不願承認它被巫師動過手腳。現在你換個想法,只當它真是害人的東西,你感覺它會通過什麼樣的方法來害人?」
黃七明白二毛的意思,歪頭想了片刻,「如果這壇蜂蜜真能害人,那它害人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二毛急切追問。
黃七解釋道,「據我所知能夠採花釀蜜的蜜蜂至少有七種,這七種蜜蜂都能蜇人,但是其中一種白翅黑蜂的毒性尤為劇烈,一隻就能蜇死牛,這種白翅黑蜂的個頭很大,足有拇指大小,不但毒性強,還能飛的很遠。如果這壇蜂蜜真是白翅黑蜂釀造的話,誰吃過這些蜂蜜,誰身上就會沾染蜂蜜的氣味,白翅黑蜂會將這些人視為搶奪它們蜂蜜的盜賊而循著氣味飛過去攻擊他們。」
「你感覺這種可能性大不大?」二毛追問。
黃七搖頭,「我還是感覺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你這麼一問,我也不敢說完全沒有這種可能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