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喚雨大神通其實是怎麼回事,效果並沒有那麼誇張,也解決不了此地的麻煩。
鯉魚妖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本就是隨口一問,不料虎娃竟有心情跟他解釋呼風喚雨神通之妙,看來真是遇到了的仙長。他恭恭敬敬地又問道:「仙長,您這麼大本事,一定能想到辦法的。而小的修為低微,不知能幫上什麼忙?」
虎娃:「你只要詳細地告訴我此地發生的種種變化即可。」
沇水上游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應沒有人能比水中修煉的魚妖感應得更清楚,但這鯉魚妖也答不出什麼要領來。他只記得自去年入冬之後,上游一帶就沒有下過雨。冬季本就水枯,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後來沇水的水量卻越來越小,直至斷流。
鯉魚妖開啟靈智已有百餘年,在他的記憶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還特意提到了一個情況,引起了虎娃的注意。
去年剛剛入冬時,沇水的流量還很正常,某天他在洞府中修煉,突然自定境中被驚醒。天地間仿佛有一股無處不在的威壓,讓他覺得很難受、很煩躁,但隨即就消失了。
等他游出洞府來到河中,發現方才並非錯覺,河中水族皆被驚動,紛紛逃向了下游。好像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從源頭來的水流越來越小,漸漸露出了河床上的碎石。
鯉魚妖本可順流而下,跑到大河中去,但他的膽子小,遠方洶湧的大河不是他的地盤,更兼捨不得離開經營多年的洞府巢穴,所以仍然留在了原地。在他想來,沇水一時因上游旱情而斷流,遲早還會恢復的。
虎娃聞言突然想起了伯羿。來這裡的路上,虎娃就隱約有種預感,伯羿曾說侯岡歸鄉後可能會遇到麻煩,指的應該並不是部族內外的糾紛,而就是沇水上游的異狀。而出現這異狀的時間,恰恰就在伯羿於九黎之地斬盡妖邪後不久。
難道此事竟與伯羿有關?所伯羿說那番話時,語氣中才會帶著歉意。或者南荒中的妖邪並不止那二十位,伯羿驚走或放跑了什麼人,結果對方卻逃到了這裡,由此引發了這場旱災?
伯羿如今應該已隨帝子丹朱返回帝都平陽了,是否要去平陽找到伯羿問清楚,他當初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轉念一想,伯羿如果想說應該早就說了,這個麻煩好解決也許順手就解決了。
既如此,再去找伯羿求助恐怕只會令其為難,看來還得虎娃自己想辦法。
虎娃又問道:「我已經去沇水源頭的山中看過了,那裡天地靈息有異,若查不出成因並將其解決,旱情是不會結束的。你這洞府雖深,但總有一天也會幹涸,發現不對後你就貓在這裡面躲著,也沒有出去查查情況嗎?」
鯉魚妖很靦腆地答道:「我生來膽小,一身神通大多也都在水裡,輕易不敢上岸,弄不好被哪位高人捉去了,假如燉成魚羹可怎生是好?而且我修煉之處荒僻,幾乎很少見到外人,有生以來,虎娃仙長還是第一個與我說話的人呢!」
這鯉魚妖的修煉之處可算不得荒僻,其實離人煙繁華處很近,還能躲在水底偷偷享用村民們的祭神之物,他突破四境修為後能化為人形、還能口吐人言,也是這個原因。而虎娃曾遇到的一些妖修,甚至根本就沒見過人。
能在離人煙這麼近的地方修煉成妖,還不被人發現,這也是占了身為水族的便宜。這鯉魚妖自以為地處荒僻,其實是缺乏見識,而且他也的確很膽小。
虎娃哭笑不得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叫什麼名字?」
不料鯉魚妖卻答道:「小的無名,還想請仙長賜名。」
虎娃微微一怔,隨即便又釋然。這鯉魚妖根本就沒和別人打過交道,也用不上什麼名字,這種情況倒也正常。他微微皺眉道:「賜名之事,往往由賜生、賜養、賜成之尊長位置,你我今日才初次相識,你還是自己起一個吧。」
鯉魚妖卻貼過來道:「不不不,您就是我的尊長。我在此修煉百年,仙長您終於把我從洞府里叫了出來,這就是我的仙緣啊!」
妖物的思維方式往往與常人不太一樣,這鯉魚妖說話有些糾纏不清,虎娃只得苦笑道:「你既曾有志成為沇水之神,又居住在這河底水潭深處,就叫沇里吧。……待我解決了此地麻煩,你若肯聽從我的囑託,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