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呂某與廖大人一同追擊那妖人,半路接到大人命令折返,回來時正好看到唐老弟墜崖的那一幕,可惜當時距離尚遠,來不及出手相救,呂某實在內疚不已。」
呂塵略帶愧疚道,「萬幸唐老弟吉人自有天相,只是摔斷了幾根骨頭,不過廖大人已經親自為老弟療過傷,如今轉醒,不日便可痊癒。」
唐離看著對方一臉淡定從容的樣子,心道,你哪有點內疚的樣子,不過自己好歹也是人家救上來的,又為自己療了傷,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大恩不言謝,唐某幸得沒死,他日若有用的到地方,定當鞠躬盡瘁,」唐離道,「對了呂大人,後來的情況的怎麼樣了?」
「廖大人雖然追上了那妖人,但此人的神通實在了得,最後還是讓他給跑了,」呂塵輕嘆一聲,話鋒一轉,「好在其餘二人已被擒獲,現已押赴府城大牢,案件還需進一步審訊,另外徐陽枝等人已被捕入獄,等待朝廷的發落。」
這些人如何發落唐離不關心,他在意的是,那人竟然跑了!
唐離暗想,此地怕是便不宜久留了,得儘快離開這裡,以免被對方伺機報復。
「呵呵,唐老弟不必為此擔心,」呂塵似看穿了唐離的心思,呵呵一笑道,「那妖人如今已逃出豐州境內,這裡反而是最安全的,而老弟這次協助辦案有功,廖大人已經上表朝廷,相信不日便會有喜訊傳來。」
御廷衛雖是護國衛隊,但皇廷為了制約他們的權利,所以制定了不得跨州辦案的法令,是以他們只能移交另一州府全權負責。
至於另一方會不會盡力而為,那就不得而知了。
「唐某愧不敢當,」唐離嘴上這般說著,但喜色已經全部寫在臉上了。
呂塵並沒有在意這些,又安慰了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臨走時也沒能讓恩人喝上一口熱茶,氣得唐離恨不得扒了王鐵的皮。
呂塵走出房間,暗自嘆了口氣。
原本唐離憑一己之力重創兩名妖人,著實讓御廷衛廖總旗多看一眼,本想待其傷愈後收入御廷衛,奈何此人不過是凡夫俗子,白白浪費了廖總旗一顆療傷丹藥。
不過也不能算是浪費,至少此人背後一定有高人相助,否則不可能有妖獸護身,日後有望步入先天的可能性極大,而留下呂塵在此,正是為了日後可能會再相見。
至於說那兩隻妖獸,御廷衛自然不會去打他們的主意,既以認主,便是終身相伴,廖總旗又不是邪修,得之也是無用。
待呂塵走後,唐離收斂臉上的喜色,面現沉思之色。
對於御廷衛的追蹤手段他倒是毫不懷疑,正如呂塵所言,只要那妖人踏入本州半步,御廷衛立刻便會有所察覺。
想到此處,待在豐州境內確實是最安全的,唐離暗想。
而這次差點丟了性命,他卻不得不反思一下了。
從一件小事牽出如此大的麻煩,甚至差點送了性命,他越想就越覺得後怕。
可見世事難料絕非是沒有道理,這也難怪修行界的修士即便是一身本事,也如此謹小慎微了。
「看來日後行事一定要慎之再慎一些才是,」唐離喃喃自語道,這次的教訓讓他充分認識到,修行界遠比他想像的還要險惡,不是親生經歷根本難以想像。
工夫不大,王鐵端著熱茶一臉笑嘻嘻的走了進來,「老爺,那位官爺走了。」
「廢話,你這茶泡哪去了?」唐離陰著一張臉道。
「老爺跟官爺談論的都是大事,小的實在不敢打擾,」王鐵一臉委屈道,「那位官爺在的這段時間,小的一直都是精心伺候著,知道他們是老爺的救命恩人,所以不敢有半分怠慢。」
唐離聞言神色稍稍放緩,「對了,我躺了多長時間了?」
「不多不少,正好半個月。」王鐵心下一松,繼而說道。
「半個月!」唐離大吃一驚。
……
得知唐離醒了之後,陸續有人前來探望,不過都讓王鐵拒之門外了,就連王公子和吳大夫都沒讓進來。
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實在不方便見客,一直硬挺到了晚上,牛頭馬面回歸,抿了一小口靈液,這才開始逐漸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