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四周,無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道長劍上,眼睜睜的看著它落入了劍湖之中。
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道震驚的視線落在蘇青冥身上。
他是怎麼做到的。
余悠出身世家一脈,自幼在余家那位老祖的洞天內修行,早早的就進階凝元。
而且融合的本命劍也是劍冢山中排名前列的靈劍。
而蘇青冥,不過是外院弟子,在前些日子才傳出他剛剛進階凝元境,即使機緣深厚得了劍宗七劍之一的太初劍。
但是以他初入凝元的法力,根本沒有辦法發揮出此劍萬分之一的威力。
從一開始,在蘇青冥說出要參加承劍大比,就沒有人看好他。
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蘇青冥站在高台中央,仿佛從來沒有動過。
他隨意的提著那柄太初劍,就像踏青游湖的文人書生,風輕雲淡。
當余悠的靈劍飛來的時候,少年只不過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然後提劍一揮。
那道蘊含凌厲劍氣的長劍,就像斷線了的風箏一般,墜落劍湖。
很安靜,落水的聲音也很清晰。
余悠滿臉難以置信的呆立場中,腦子裡一片空白。
等到視線真正的落在了劍湖那道漣漪上面,才確定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的臉有些發熱,臉色越來越蒼白,渾渾噩噩的眼神中隱約有團野火在燃燒。
余悠霍然轉頭望向蘇青冥,眼裡布滿了震驚和憤怒,大吼一聲。
「啊!」
他劍指一動,高台下的劍湖再次水花翻滾,掉落其中的靈劍重新又沖天而起。
這一次,速度更快,劍氣更盛。
劍身上的水滴還未曾掉落,就在半空之中化為了陣陣水霧,可想而知,余悠的本命靈劍在這一刻是多麼的灼熱。
當那道靈劍再次出現高台之上時,已經化為了一條火線。
聲勢浩大,如火龍出世,直指蘇青冥。
...
「《九濯炎日劍法》。」傳劍殿一位長老驚呼道。
「這是師徒一脈的劍法,他怎麼會?」
高台之上一片譁然,四殿、七峰無數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余家弟子身上。
身為世家弟子的余悠,居然用的是師徒一脈的劍法。
即使是前來觀禮的賓客也心中清楚,劍宗世家和師徒兩脈勢如水火,根本不可能會讓對方修行各自的劍法。
場間,代表傳劍殿來此的一位神遊境副殿主臉色無比的難看。
他轉過身,朝著身後數名長老沉聲問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這門劍法?」
這件事說起來不大,但是卻很嚴重。
世家一脈的人會認為余家倒向了師徒一脈,而出自師徒一脈的人,則會懷疑是否有人暗自成為了世家的棋子。
這讓本就已經快要爆發的劍宗內鬥再次複雜了起來。
無數人心思開始變得微妙。
場間,余悠白皙的臉龐上布滿了怒意,只想用最強大的劍招吧蘇青冥擊敗。
在前一次的交鋒,他輸的太快,太狼狽。
自己珍愛的靈劍,被低自己幾階修為的外門弟子,用如此簡單,輕描淡寫的方法擊落...
任誰都無法接受。
這門《九濯炎日劍法》,是家中那位老祖親自傳給自己的,是他目前最大的殺招。
余悠的心中,只想找回丟失的臉面。
燃燒的靈劍猛烈撞向蘇青冥,如火龍橫空出世。
看見這一幕,高台上世家和師徒一脈參加這一次承劍大比的弟子皆是神情凝重。
來自雲劍峰的胡云搖心想若是自己不想用身法躲避,那只能憑藉著渾厚劍氣強行搶殺了。
他很清楚,余家雖然在世家一脈在並不強,只有一位勘破生死的大劍仙,但是余悠自小便得那位老祖親自傳劍。
論實力,並不比他們差多少。
這樣一道連自己接起來都很勉強的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