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天氣永遠都是那麼明朗,湛藍的天空,重疊的雲層,微微照耀的陽光,熱絡的吆喝聲,嘰嘰喳喳的鳥雀叫聲,身臨其境都會給人一種...很吵的感覺。
沒錯,是很吵,最起碼蘇青冥就是這樣覺得。
道德觀大門那塊掛著上善若水四字的牌匾左下方有一個簡陋的小屋子,在旁邊便是一塊清澈的小湖。
蘇青冥便住在這裡。
所謂門頭的工作在道德觀來說其實很無所謂,長安城所有人上至老人,下至小孩都對道德觀有著超乎尋常的尊敬。
不正常的人進不去,正常的人不敢進去。
所以蘇青冥每日要做的事就是坐在屋子旁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睡著懶覺。
又是一日下午。
天邊火燒雲籠罩,就像是一幅上等的綢緞。
院子深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鈴音,緊接著整座道觀都開始躁動起來,絡繹不絕的人群從深處走了出來,三兩成群,其中都是些略顯稚嫩的年輕面龐。
蘇青冥沒有睜開眼,依舊靜靜的半趟在一個枯朽搖椅之上,期間還有不少人微笑著點頭示意。
時間一長,很多人都知道書院多出了這樣一個年輕的奇怪門房。
「聽說過些時日,觀中又要開始收取年輕弟子了。」
「有趣,不知道這一次的考題又是什麼,上次那些樓道觀的傢伙就是打著天地為真的旗號,到處宣揚他家的理念,可也難到了大唐所有天才。」
「聽明見師傅說,這一次似乎北面的天師道也要來」
「哼,離經叛道之輩!」
「莫要多說,莫要多說。」
兩人從蘇青冥身旁走過,互相交談著什麼,然後朝著遠處走去。
小半個時辰過後,熙熙攘攘的書院大門口又顯得安靜下來。
蘇青冥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心中默默估算一下時間,然後右手輕輕一揮,陳舊大門緩緩關閉,只留下一道一人寬的縫隙。
他望著天空,突然心想自己這一世永遠都在療傷的路上,饒是蘇青冥,也不免有些無奈。
善淵從遠處走了過來,手中握著一本古籍,這些時日善淵進入道觀內院後便一直消失不見,今日倒是第一次出來。
「我在裡面翻閱了眾多古籍,這本沒有書名的古卷其中描述的東西倒是有些意思,小師弟無聊時候可以看看,了解後與我討論。」
善淵將古卷放在蘇青冥身前,也隨著蘇青冥一般隨意坐在一旁的青石台階上,輕鬆自然。
這大概是七大聖地中最沒有規矩的兩人。
蘇青冥望著古籍,想起善淵這些日子都在為自己身上的問題所勞累,說道:「麻煩你了。」
善淵一笑置之,說道:「過些時日觀中要舉行道典,招收新一輩的弟子。」
蘇青冥望著善淵,心想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不是一般的入門大典,而是成為觀中中...某些成就了忘生境道尊的關門弟子,在道德觀來講...」
善淵頓了頓,說道:「叫做傳道,也就是開始真正的修行之路。」
善淵說道:「你無聊時也可以參加,若是通過了這場考驗,或許能讓他們認可你。」
蘇青冥搖頭道:「真是麻煩。」
善淵笑道:「世間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
蘇青冥身上的問題可謂是難以遇到,道德仙宗即使胸懷天下,但他畢竟是劍宗弟子,那幾位道尊又憑什麼盡心盡力的為他解決難題。
捫心自問,可不僅僅是一個詞語而已,更多是諸多大能求證本心清明的手段。
天空中有一片枯葉落下,一陣清風吹來,又有更多的落葉被吹落,一片枯黃。
善淵望著這一幕,感慨道:「過幾日便是中秋,而聽說考核之日便在中秋過後的第一天。」
每逢佳節倍思親。
善淵笑問道:「蘇師兄可曾有思念的人?」
蘇青冥腦海中浮現出幾個熟悉的面龐,點頭道:「有,我很想見她。」
善淵贊道:「蘇師兄果然心性灑脫,大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