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到了末尾,白臻兒暗自從儲物袋中拿出了她的塤。這個塤有個特別的功能,那便是能夠引來些飛禽走獸。
五陵公子的小把戲,她也會。
白臻兒把塤放在嘴邊,跟著安心的琴聲緩慢而出。看似悄無聲息,實則卻是驚起了蘆葦盪的一群歇息的水禽。
而那些人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一襲白衣,垂眸手中撫琴,獨立在一葉扁舟之上。那萬鳥齊飛,皆是朝著她而去,在其頭頂四周飛翔。
有的跟著一起鳴唱,有的甚至還在那水面之上,伴起了舞。
這般的景象,甚至是歌聲已絕後,萬鳥都久久不曾離開過。
安心酣暢淋漓的一曲,道盡了心中所想。
她睜開眼,看著白臻兒說:「謝謝你。」她心中的結,
白臻兒收回了那塤,說:「謝什麼,高山流水遇知音,意在何處,自然有懂的人知道。」
「好一句高深流水遇知音,那個女娃娃,你叫什麼?」剛才那渾厚的聲音傳了出來,白臻兒便知道這說話的人是那叫做簡閣老的人。
「我叫冠之。」白臻兒隨口一答,既然安心叫亞之,她就叫冠之。按道理來講,冠在亞之上還占便宜了。
「小丫頭,便宜不是你這般占的。」
「佛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何必在意表象。」白臻兒又繼續說道,「正所謂畫人畫皮,難畫骨。可見外象也是不可信的。」
那藍衫男子笑著接過話說:「你這兩句話到底有什麼關聯?你可知這兩句話,一個是好的,一個是不好的。」
此話一出,四周便有人低聲笑了。
的確,白臻兒也知道這兩句話,的確有褒貶之意不同。不過她可不是要說這個的。
她有些苦惱的開口:「臻兒才疏學淺,不懂得典故。只知道這兩句話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表象並不重要。既然表象都不重要了。好的,壞的,又有什麼可介意的。」
「好一個白馬非馬。」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了藍衫男子身邊,那藍衫男子開口說:「大哥。」
「公子言重了。」白臻兒莞爾一笑回答。
那被叫做大哥的人。微微一笑開口:「敢問亞之剛才的詞名為什麼?「
安心站起身來說:「笑紅塵。」
「好一個笑紅塵。亞之的文采骨。也的確是讓人敬佩不已。」那白衣男子雙手合一,朝著安心行了一禮。
安心立刻也同樣的回了一禮,說:「不敢當,此詞,並不是亞之所出。」
「哦?」
白臻兒答:「是我一個朋友做的。她一向不喜歡這些拘束。」這人還真是難纏,剛剛好不容易挖了個陷阱,居然讓這人岔開了話題。
「敢問你那朋友是?可否引薦一番?」
「無名小卒。」白臻兒果斷的回答道,「她是女子,一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充滿酸腐氣的人了。」
白衣男子訝然一笑,這小丫頭還真是牙尖嘴利,從一剛才就語言處處帶刺。他開口說:「之前關於陰陽的問題已經辯到了一半,但是剛才亞之一手紅塵笑,想必在座的人,也沒了那心思跟亞之兄繼續辯解下去了。」
他看了眼四周的人說:「紅塵相逢。不問因果,這本是這泛舟會的宗旨。之前對於亞之,的確是有些失了偏頗。」
安心立刻回答說:「亭主主事公正,不曾有偏頗之說。」
那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然後對著在座的人說:「今日的辯題到此為止。大家還是照舊,有什麼想法,儘管的說出來。」
這時候,小舟又回了剛才的位置。
這時候四周便有人上前詢問說:「剛才亞之一首笑紅塵,著實讓人欽佩。不知此詞出自誰的名號,以後傳頌的時候。也好有個名頭。」
這時候安心看向了白臻兒,白臻兒想了一下,然後開口說:「她叫朧爺。」
「龍爺?」以前倒是沒聽說過有這名號的人,就算是女子。也沒見過這麼取名字的。
「名字乃表象,又何必深究呢?」白臻兒沒有想要回答那人的疑惑。
好在那人也是一個知禮的人,隨即他便開口說:「是我著象了,還望亞之兄不要介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