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來臨,早上白臻兒一踏出房門,就感覺到陣陣的寒意。她攏了攏披風,朝著白夫人的院子走去。
「那邊有沒有傳來什麼消息?」
「回小姐,福管家在老爺那邊已經跪了三天了。昨晚聽說老爺在外面跟福管家交談了一番,但是沒有表態,福管家那時候依舊跪在外面。」小紫在身邊小聲的回答。
這樣麼?白老爺這這方面是個重情的人,估計福管家這一跪,事情也許就有了轉機。皆大歡喜是每個人都喜歡看到的結局,也許白老爺是這麼想的,也許白夫人會為了孩子,會選擇大事化小。
但是,憑什麼?她不是個好人,也不想做好人。
憑什麼呂姨娘這般歹毒的人,最後卻一點事情都沒有。她現在的情況根本就是報應,是自作自受。
臨近白夫人的院子,白臻兒停住了腳,深呼吸一番,把剛才心中的怨恨之氣全部都壓下去。不知道怎麼,最近她很容易就發怒。小孩子最是敏感,她不能夠帶著脾氣去見她們。
白臻兒一走進屋子,就脫下了披風,等到全身的寒意都散了些,她才走進內室:「母親。」
「臻兒來了啊。」白夫人此刻正在看著孩子呢,兩個小傢伙正呼呼大睡呢。
「昨晚他們可有煩著母親。」她輕輕的坐在一旁,小聲的說話。
「小孩子都是如此,有奶娘帶著,我也沒操什麼心。」
「過幾日滿月酒,還請母親擬出賓客的單子,我也好安排一番。」她最近在忙著這兩個小傢伙的滿月酒。
「好,回頭我就擬出來。這些日子可要辛苦你了。」白夫人這般說,其實心中還是比較欣慰,這個女兒好像一瞬間長大了一般,打理這府中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條。
可是一想到這小女兒年後要進宮,她心裡就一陣的心疼。
白臻兒看到白夫人的臉色有些異樣。連忙開口:「母親這是怎的了?是有誰給母親添堵了麼?」
難道是昨晚白老爺回來跟白夫人說了什麼?她眼中閃過陰霾,不識好歹的人,非要逼得她出手不成?
「還不是你這個冤家。」白夫人伸出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我一想到你年後要進宮。我就捨不得。」
原來是這個,她還以為是白老爺給了她氣受呢。她說:「母親不必擔心,是福是運,誰也說不清。」
「就你看得開。」白夫人眼角閃過無奈,剛才她不是沒看到女兒剎那間變得難看的臉色。又想起昨晚老爺說的關於臻兒的心魔。她之前覺得不可信。不過剛才觀察了一番,好像臻兒的脾氣是有些變化。
白夫人有些內疚,要不是她沒處理好這些事情,這會兒臻兒也看不到這等糟心事。自然小小年紀,心思也不會這般無情,在府中的行事也能看出來,這小女兒的脾氣可是不小呢。
白臻兒笑了笑沒接話,只是默默的看著那睡得正香的兩個小傢伙。
沒過多久,屋內就進來了一個丫鬟:「太太,老爺那邊來人說讓小姐過去一趟。」
白臻兒的手頓了一頓。心想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她心中冷笑,既然你非要來找死,那麼她又何須客氣。
「臻兒。」白夫人這個時候牽住了她的手,溫柔的手掌,瞬間讓她回過神來。
「母親不用擔心,臻兒去去就回。」她以為白夫人是在擔心。
看到女兒的這般模樣,白夫人終究是在心底嘆了口氣,說:「臻兒,有的事情不能夠硬碰硬。剛過,易折。」
這個孩子啊。怎麼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這樣。對於呂姨娘的事情,她不是不介意,只是跟兩個小傢伙,還有臻兒相比。她更在乎後者。
「知道了母親。」她站起身來,「母親好好休息。」
說完話,她便帶著人離開了這邊的屋子,朝著白老爺那邊的書房而去。
來到書房外面,果然沒有看到福生的蹤影,想必此刻已經在屋內等候著了。
她心中冷笑著。以為這樣就能夠讓她妥協了麼?妄想。
走進屋內,就只看到白老爺跟福生兩人,福伯早在白夫人生產之後,就帶著人離開了。此刻福生能夠求助的,就只有白老爺一人。
她看著白老爺開口:「父親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