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叛徒。」白路被鉗制著著,肩膀上的箭傷還在淌著血,目光中寫滿了不甘心。
「若不是你這個叛徒壞事,我們也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你以為他們饒你一命是對你仁慈嗎?回去之後他們就會對你嚴刑逼供了,別把自己的下場想得太好。」他朝白杏如此說著,唇角掛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白杏聽著他的話,只是冷笑一聲,不作答覆。
如今命運已經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了,說什麼都沒用。
……
平靜的水面上,巨大的樓船緩緩行駛。
此刻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鳳雲渺站在船頭,望著暗沉的天色,輕描淡寫道:「再過半個時辰,全體休息。」
「是。」
「明日一早,應該就會有好消息傳來了罷。」他的目光眺望遠處,唇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
……
第二日一早,鳳雲渺醒來,才將船艙的門打開,就看見了站在門外前來送早點的肖潔。
「殿下,派出去的人全都回來了,行動很成功,抓回了白杏和白路,不過……沒有抓到南弦郡王。」
「知道了。」鳳雲渺淡淡地應了一聲。
「竟然還是被南弦給逃脫了。」身後響起了顏天真的聲音,「不過,抓到了白路也不錯,少了一個暗中潛伏的敵人,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顏天真說著,已經走上前來,問肖潔道:「他們現在在何處?」
「他們單獨關在一間船艙內,攝政王此刻正在審問他們。」
「這樣。」顏天真道,「吃過早點後,我也去看一看他們。」
此時此刻,另一邊的船艙之內,躺著兩道虛弱的身軀。
白路身上有箭傷,白杏身上多處刀傷,由於長時間傷口沒有得到處理,使得整間船艙之內都透著血腥氣。
「來人,叫大夫來給他們處理一下傷口。」
尹默玄就站在船艙門後,沖手下的侍衛吩咐著。
傷口若是一直不處理,人體便會處於虛弱狀態,一旦傷口發生感染,還會危及性命。
既然把人抓了回來,就一定要先留活口,若是死了,可就不能審問了。
侍衛很快喊來了肖潔,給地上躺著的兩人處理傷勢。
「把白路的手腳都鎖起來。」尹默玄又吩咐了一句,隨後邁出了腳步,走到了白杏的身旁,蹲下身看她。
他的視線游過她身上的幾處傷口,見她額頭冒著虛汗,汗漬和血液混合在了一起,粘在她的臉上。
他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帕,伸向了她的額頭。
本意是想幫她把臉擦乾淨,可還不等到他的手帕觸碰到她,就被她抬起手阻擋了。
尹默玄見此,也不再堅持,將手收回了。
白杏望著他,目光複雜,開口的聲音有些微弱,「你騙我。」
「你也一直在騙本王,不是嗎?」尹默玄十分平靜地看著她,「我們一直都在互相欺騙,一直都在互相表演,並沒有誰對不起誰,你是臥底,本王當然要騙你,否則,本王就不配坐在攝政王的位置上了。」
「所以……你對我說的所有話,都是假話嗎?」白杏又問,「你對我的關心,你對我的讚賞……」
「這些都不是假的。」尹默玄道,「我一直都在假裝信任你,一直都在假裝維護你,其實我們很早就懷疑你。雖然從沒把你當過自己人,但對你的那些誇獎是真的,有些時候,的確會忘記了你是一個臥底,比如你做飯給我們吃的時候,所有人對你的誇獎,皆是發自內心。」
「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至少我在你們心裡,還有做飯好吃這一個優點……」白杏苦笑一聲,「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我一直在很努力地博取你們的信任,我這張臉也是真的,為何懷疑我?」
「首先,你出現的時機就不太對。全村的人都死了,就你一人活著,而且處心積慮地留下來,雖然你的理由是喜歡本王,這也並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啊。」
「難道我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夠真實嗎?」白杏道,「雖然我用的是這個理由,可我並沒有想到……謊言會變成現實啊,與其說我是在表演,倒不如說我入戲太深,我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