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說,為了安全起見,就把我與他一起銬上了。」顏天真說著,拉過了鳳雲渺的手,讓尹默玄看清了他們兩人手腕上的銬子。
尹默玄挑了挑眉,「這樣,難道不會覺得行動不方便嗎?你們準備這樣銬到幾時?」
「到離開鸞鳳國為止。南弦如今幾乎沒有敵手,雲渺擔憂我的安危,便想出了這麼一個法子,至於行動,也不會不方便,忍耐幾天罷了。」
「明日的女候冊封儀式上,不能這樣銬著去。我還就不信南弦敢去儀式上搗亂,他不會有這個膽量的。」
尹默玄這麼一提醒,顏天真才想起來,「我怎麼就忘了明日還有冊封儀式?」
「不要緊,儀式開始前解開手銬,儀式結束之後再銬回去。」鳳雲渺不疾不徐道,「總之這幾日,你不得離開我半步?」
「也好。」
……
是夜。
顏天真被鳳雲渺牽著到了臥房內,道:「再有兩日,冰蠶就要死去了,這兩天的夜裡我還是會繼續冰凍,你與我銬在一起,要是半夜想起來上茅房……豈不是很麻煩?」
「半夜不上。」鳳雲渺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少喝點水就成。」
「那要是南弦半夜找上門來,你拖著我一個冰雕,如何跟他動手?」
「巴不得他找上門來,這間臥房我已經布置了機關,窗口邊繫上了繩子,他要是從窗戶里進來,牽扯到繩子,系在房樑上的迷魂香就會撒他一頭頂。他要是反應夠快避開,踩到了塗抹白沙膠的地磚上,就會粘住他的靴底,讓他無法動彈。」
「你什麼時候布置的?我怎麼不知道……」
顏天真說著,忽然想起了晚飯之時,鳳雲渺似乎與鳳伶俐交談了幾句,他們倆人坐得近,她又專注地吃飯,也就沒去認真聽。
應該就是那時候他交代鳳伶俐布置的罷?
「晚飯時交待伶俐的,白沙膠是一種具備強力粘性的玩意,外表就如同普通的沙子,令人很難提起防備之心,尤其是在這夜裡,根本看不清地面上有什麼,他要是踩進來,那就有趣了。這臥房內幾十塊地磚,有一半撒了這東西。」
鳳雲渺說著,將顏天真打橫抱起,方向一拐就走到了角落處,又轉了個身直走,走到了柜子旁,沿著柜子邊緣走到了床榻邊。
顏天真曉得,他這是在避開撒了白沙膠的地磚。
「有這種好東西,你早沒跟我說。」
「此物,是今天才發現的。」鳳雲渺道,「伶俐每到一個地方,就一定要去當地的黑市看看有什麼稀奇玩意,他今天一大早鑽進了黑市,看到有一處地方圍滿了人,就湊上前去看。」
「然後就看見了這玩意兒嗎?」
「他看見眾人在玩踩格子的遊戲,總共百塊方格,每一塊的方格只能容納一隻腳,只有十塊方格是可踩的,其餘格子都鋪滿了白沙膠,一個不慎粘了鞋底就算輸,誰能從順利踩到終點,贈送十斤白沙膠,只有伶俐做到了,他拎著十斤白沙膠回來。今天夜裡已經用了一斤。」
「此物,黏性有多好?」
「很好很好,任何東西粘上去,都得撕下一層表皮才能扯下來。」
「有沒有化解之法?」
「烈酒,越烈越好。」
「這東西從前沒聽說過。」
「我也不曾聽說過,伶俐覺得此物有用,想要買上一些,老闆不願意賣,只肯按照規定送他十斤,伶俐出黃金千兩一斤的價格,老闆也一口回絕,說不賣,就是不賣。」
顏天真聽著,挑了挑眉頭,「這商人倒是挺有個性。」
「若是今夜南弦不來,明日的冊封儀式上也要提防著他搗鬼,明日你隨身攜帶著一個瓶子,裡頭裝一些白沙膠,記住瓶口一定要塞緊,此物須在密閉空間中保存,一旦揮灑出去,黏性就會發揮了。」
「明白了。」顏天真應了下來。
「睡罷。」
……
一夜轉瞬即逝,第二日一早,顏天真身上化了冰,醒來之時,正好看見鳳雲渺解開了手銬。
眼見著她醒了,鳳雲渺沖她淡淡一笑,「換衣服、上妝、進宮。」
「嗯。」
顏天真掀開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