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響起之時,最外圍五名女子羽扇揚起,高舉於頭頂之上,在寧子怡周圍穿梭繚繞,讓寧子怡在人群中翩然獨舞。
場上眾人大半是看多了顏天真的舞姿,一聽今日獻舞並非顏天真,原本還不太感興趣,只想著給這位公主留些面子,隨意觀賞就好,卻沒料到,這位怡長公主的舞姿,竟也頗有新意。
琴音漸響,寧子怡的舞步忽然便也加快了一個層次,隨著舞動的節奏,手中羽扇一抖一收,揮舞自如,乾脆利落,這令原本不太期待的眾人覺得頗為驚奇。
怡長公主今日這一舞,竟頗有平日裡顏天真舞動時那種暢快利落之美。
顏天真最擅長水袖,甩、勾、揚、收都揮灑自如,寧子怡的舞扇,伴著舞步頗為流暢緊湊,二者相比較,有異曲同工之妙。再說這怡長公主原本也是個秀麗佳人,柳眉杏眼,唇似桃瓣。雖然面戴薄紗,但那層紗當真薄到能令人看清她的輪廓,戴了與沒戴沒多大差別,倒是多了一絲朦朧之美。眾人觀看得津津有味。
素聞平日裡怡長公主與顏姑娘來往甚多,想必是從顏姑娘哪兒學的?
寧子怡自然是能感受到眾人讚賞的目光,心中歡喜,眉眼之間卻不流露出來,依舊認真地舞,華美柔軟的淺紫色舞衣,搖曳之間裙擺晃動煞是好看。
似是不經意地瞥向鳳雲渺所在的座位,盼望著能從他的目光中看到讚賞,然而,寧子怡望過去的那一瞬間,卻有些失望。
鳳雲渺此時並未看她,而是與他身邊的一名俊俏少年交談。
那少年便是鳳伶俐。
鳳伶俐一直便是跟在鳳雲渺身後,進殿之時卻並未獲得眾人太多關注,只因鳳雲渺的出現太過扎眼,風伶俐這青澀美少年尚未成熟,眾人自然更晚些注意到。
「義父,這位公主舞姿不賴。」鳳伶俐一邊評價著,一邊觀賞。
鳳雲渺道:「我母親跳得更好看些。」
「嗯?」鳳伶俐怔了一瞬,隨即道,「我還未曾有幸看見義祖母跳舞。」
「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你義母跳得應該更不賴,雖然我不曾見過,但我確信我的想法,她是北昱國第一歌姬,今日竟然未出席,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我原本也盼望著見義母一面,可惜,她沒來。」
「晚些我去找她,寧子初說她身體不適,也不知是真是假。」
這一邊二人聊著天,大殿中央,寧子怡一舞已經接近尾聲。
從始至終,鳳雲渺不曾認真觀賞,只隨意瞥了幾眼,便收回視線,只顧與鳳伶俐交談。
直到寧子怡一舞在掌聲中結束,她瞥了一眼鳳雲渺,鳳雲渺的視線,卻是落在手中的酒杯上。
他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杯盞,與他身邊的少年閒談。
她獲得了眾人的讚揚,卻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寧子怡心中堵得慌。
寧子怡今夜表現頗好,寧子初本項夸這個妹妹一兩句,寧子怡卻先道了一句,「皇兄,我這會兒忽然覺得有些頭暈,便先回宮歇息了,諸位,失陪。」
留下這鬱悶的一句話,寧子怡轉身離開。
特意走過了鳳雲渺所在的席位,稍作了一下停留。
鳳雲渺察覺到桌前停下一道人影,抬眼。
寧子怡心中泛起波瀾。
鳳雲渺一句話未說,收回了視線,仿佛看到的只是平凡無奇的景物,眼神毫無波瀾,又轉頭朝身邊的鳳伶俐道:「這宮宴上的果酒,味道有點兒淡。」
鳳伶俐聞言,附和道:「是啊,感覺就跟喝糖水似的,數十杯下腹都喝不出滋味。」
寧子怡:「……」
她動了動唇,終究什麼都沒說,轉身快步離開。
哼。
鳳雲渺,遲早要讓你關注到我。
「義父,方才那位公主殿下,停在我們桌子前。」鳳伶俐望著寧子怡離開的身影,道,「似乎有些刻意。」
「管她作甚。」鳳雲渺悠悠道,「我們說我們的,她不妨礙就成。」
「義父,這宮宴何時結束?」
「這才開始還未多久,少說得再半個時辰以上,我也很是無趣,可若是太早離場,只怕寧子初那多疑的傢伙會讓人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