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喬速度倒是挺快,把易容戴上,確定沒什麼問題這才出去,太子坐在那裡喝茶,沈錦喬整了整衣袖走過去:「殿下有何吩咐?」
容君執看著她,普通侍衛的容貌,平凡無奇,看起來丟人群里去都找不出來那種,明明看了這麼多天了,可此刻看著,他腦海中浮現的只有剛剛那一瞥的驚艷。詞字閣 www.cizige.com
微微斂眸掩住那浮動的神色,起身:「走了。」
雖然過了幾個時辰,但是寨子裡的屍體還沒完全處理好,到處還擺著屍體,很多死不瞑目,看著很是慘烈,也就中間的道路被清理了出來可讓人通行。
屍橫遍野,鮮血成河,清晨的陽光下,照得一地血光,偶爾路過瞥到一片異樣的紅色葉子,完全是被鮮血染成,猩紅刺眼。
太子要離開,隊伍早已經準備好了,沈錦喬在隊伍中後面看到了衛北朔,比起昨晚的氣勢洶洶,今日的衛北朔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一臉慘白,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受了重傷?沈錦喬猛然看向太子。
太子若有所覺,回頭看了她一眼,策馬往前。
答案好像很明顯了,昨晚太子就是跟衛北朔打架,讓她驚奇的是衛北朔居然能傷了太子還有花公公,這也太厲害了吧?
而沈錦喬不知道的內幕,是衛北朔想殺太子,他準備拼死一搏,聚集了手下的人,準備把太子留在這土匪窩,但沒想到他還沒動手,太子卻先朝他殺了過去。
太子帶人殺了衛北朔手中的死士,還讓衛北朔重傷,如果可以,他倒是更想直接殺了衛北朔。
不過沒想到衛北朔身後還有高手,出其不意傷了太子,最後花公公出現,跟對方打了個兩敗俱傷,對方眼看不敵逃了,而衛北朔早就逃到了眾人能看見的地方,太子也就不能下殺手,這才放他一次。
從山頭下去沒多久,大臣的隊伍也來了,他們帶著太子的車攆來迎接太子,雖然西南事情緊急,可若是太子出事,他們萬死難辭其咎。
「參見太子殿下!」
「感謝老天爺,太子殿下平安無事,可喜可賀。」
「蒼天保佑殿下平安無事,蒼天保佑啊!」
一個個大臣雙手合十在那裡拜,仿佛是老天爺救了太子似的,簡直不知所謂。
下一刻,從馬背上下來的太子殿下就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若不是他身邊的小侍衛扶著,太子差點兒就摔地上去了。
小侍衛沈錦喬:......話說下次殿下演戲的時候能不能先給她打個招呼,這突如其來的,她差點兒就被他給帶著掉地上了好吧?
幾個大臣嚇得大驚失色:「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有受傷?」
太子緩緩站好,面色慘白,但還是擺了擺手:「無妨,昨夜與土匪惡鬥,受了點小傷,不必在意,快些趕路吧,不能再讓西南的百姓久等了。」
幾個大臣一臉複雜,見此感嘆:「殿下毅力過人,遭遇劫難還能英勇斬殺賊寇為名除害,受了傷還記掛著西南百姓,一片仁德之心,臣等佩服,願為殿下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這群人別的本事不行,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太子上了馬車,花公公給他換藥,為什麼是花公公?因為沈錦喬寧死不動手,就只能是花公公了。
帶血的水和紗布從馬車裡抬出來,特意潑在那些大臣能看得見的地方,讓大臣們清楚知道太子受傷。
沈錦喬坐在馬車外的車轅上,看著前方在馬上一晃一晃的衛北朔,總覺得他像是什麼時候就要掉下去似的。
收回目光看了看後面的大臣,總覺得好像少了點兒什麼,對了,司恆呢?那廝不是早該咋咋呼呼的來了嗎?怎麼一點兒聲兒都沒有?
好像不在隊伍里,莫非是被派遣去做什麼事情了?
沈錦喬心有懷疑,但是也不多問,反正也跟她沒有太大的關係。
從烏駝山去往梁州的路不遠,過了難走的山路上了官道,只用了一個時辰就能到達梁州。
梁州城的城牆被洪水衝垮了,遠遠就能看見高聳的城牆左邊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還有洪水衝來的巨大石頭擺在那裡搬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