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楚旭平歸鄉已有月余,漸入深秋。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涼」。景城中的人們在秋雨微涼中穿上了厚衣服。
之前楚希清纏著楚旭平講了好些其他地方的趣事,其中有一個季節正好與這裡相反,楚希清聽的很是驚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楚希清是很喜歡秋天的,當然,是在沒有染上風寒的情況下。但今年不知道為什麼,症狀明顯比前幾年要好很多。
之前楚旭平答應楚希清去學制瓷,學了一段時間,事實證明制瓷也是需要天賦的,楚希清自認是學不來了,不僅工序繁瑣,還需要極高超的技術,難也,不過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
楚旭平本來對於楚希清放棄的態度不太高興,但轉念一想確實沒必要學,藉此機會敲打一番即可。
那天回去的路上,有好些或豆蔻或待字閨中的姑娘偷看楚旭平,不過都被楚旭平給無視了,楚希清還感到很奇怪,怎得都往我這看呢?
回到家中之後,楚希清從娘親口中得知了一個能壞了一整天好心情的消息——學塾先生回來了。之前因家中有事加上秋收暫時離開了,如今又回來了。
心情沉重的楚希清看見哥哥正在看著一幅地圖,上面的地名樣貌他全都沒見過,出於好奇,楚希清問道:「哥,這是什麼地方啊,我怎麼從沒見過啊?」以前楚希清見過一本景城及周邊部分縣城的地理圖志,他確信這也不是景城周圍。
楚旭平答道:「這是其他州郡里的地圖,我對那裡比較感興趣,所以看看,以後說不定要去那裡看看。」
楚希清眼睛一亮,說到:「那個,哥你去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
楚旭平眼神複雜,看了眼弟弟,說到:「當然。」接著補了句:「你準備好回去上學了嗎?」
楚希清裝傻,轉頭四顧,哈哈說到:「啥?什麼東西啊?」
楚旭平看著弟弟,笑而不語。
此時,楚府大門被敲響,陸六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摸樣的男子,他見到陸二後作揖問道:「不知楚旭平楚公子可在?」
聽到是來找楚旭平的,陸六朗聲喊道:「大公子,是來找你的。」
楚旭平很疑惑誰會在這時候來找他。來到門前,發現是個生面孔,此前從未見過,便問:「不知閣下尋我所為何事?」
中年男子立刻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遞給楚旭平,並近前小聲說到:「這是我家老爺差我送來的。」
楚旭平沒有直接接過,而是皺眉問道:「你家老爺是何人。」
那人搖搖頭,只說:「公子一看便知。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告辭。」說完便扭頭走了,不給楚旭平再詢問什麼的機會。
陸六湊近問道:「莫非又是公子在京城的好友?怎得這般神秘。」
目送那人離開,楚旭平想了片刻,搖頭說不知道。
陸六關上門後繼續做事去了,很識趣沒有去纏著楚旭平問什麼。
回到房中,楚旭平拆開信封,看完後信中內容讓他驚疑不定,隨後又釋然,消化完信中信息,被楚旭平夾在雙指之間的信紙無火自焚,化為灰燼。
沉默半晌,楚旭平起身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自言自語道:「得加快了。有些人就是賊心不死蠢到至極。」
院中,不想讀書的楚希清練起了拳,楚旭平坐到一旁看著楚希清打。
楚希清見到哥哥來了,於是更加賣力幾分,一套動作打下來確有那如雲如風的飄逸之感,賞心悅目。
做了個氣沉丹田的動作算是收工,然後保持不動,等著坐著那個的誇獎。然而等了好一會都沒有一句,偷偷朝那邊瞥了一眼,發現楚旭平正盯著院中的樹看,這讓楚希清不禁泄氣,沒好氣的問道:「哥,為什麼盯著樹看?它能起來練拳嗎?」
楚旭平並未搭話,自顧自說:「這樹我小時候便是這樣。」接著便沒有了下文。
「啥?」楚希清很疑惑。
楚旭平轉頭望向楚希清,微笑道:「哥我過些日子可能要回京城了。」
「啊!這麼快。不能多留些時日嗎?」楚希清十分訝異,這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