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片刻後,血觀音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毒癮已經發作了,那種痛苦可怕的感覺又要來了。
體內仿佛有一股可怕的烈焰,骨頭筋脈裡面仿佛有無數螞蟻再爬,整個人都是瘋狂暴躁的,而且周圍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
這種痛苦的感覺,真的讓人恨不得死去。
難道杜變這個小王八蛋配的藥是無效的嗎?不過這也很正常,他只是一個油腔滑調的奸詐小太監而已,煉丹學的造詣還比不上他血觀音,連煉丹大師都治不了的病,他如何能治?
血觀音暗笑自己真是死馬當活馬醫,才會把杜變當成救命稻草,而這小子只不過是想要苟活性命才欺騙自己能治所謂的鴉片之癮。
「等我發作結束之後,一定活生生將你的舌頭割下來。」血觀音心中惡狠狠道。
那種熟悉的痛苦感覺猛地襲來!
但是,緊接著體內另外一股能量湧起,一股迷離的感覺,阻擊了原本的痛苦之感。
杜變的藥物發揮作用了,而且完全克制鴉片之癮的發作,竟然是非常有效。
血觀音剛剛湧起的痛苦之感,此時竟然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慵懶,迷離,還有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
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女人,而此時積累了二十幾年的女人感覺,竟然洶湧而上,完全抵擋不住。
然後,血觀音越來越迷離,眼眸水汪汪地望向杜變,覺得這個小王八蛋竟然是少有的俊美,他是一個奸詐的人,但細看之下卻發現他奸詐得一點都不輕浮,反而是一種充滿嘲諷的玩世不恭。
藥物的強烈感覺瘋狂衝擊著血觀音,讓她漸漸失去了神智,然後如蛇一般朝著杜變爬了過去,玉臂纏在他的脖子上。
「你要做什麼請隨便。」杜變認真道:「但是請你記住,我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你,一切都是你主動的,等你清醒之後別賴在我的身上,我被你點住了穴道,一動不能動。」
話沒有說完,嘴唇一熱,血觀音滾燙的嘴唇已經吻了上來,封住了她的嘴。
而後一陣風吹過,地下室的所有蠟燭都熄滅了,將一切迷人的畫面都隱藏在黑暗中,唯有異樣的聲響。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躺在地上的血觀音完全被香汗浸透了,可怕的鴉片之癮已經過去了,那種異樣迷離的感覺也散去了,從內心深處講血觀音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但是下一秒鐘,血觀音的劍就橫在了杜變的脖子上。
杜變安靜道:「一切都是你主動的,我什麼都沒做,不關我的事,你憑什麼殺我?」
其實,杜變此時還是一個天閹,但除了不能真的發生那事,兩人已經有了足夠的肌膚之親。
「你的藥有問題,你居心叵測。」血觀音道。
杜變道:「這藥你給狗餵過了啊,可有問題?不信你再拿我的藥去喂喂其他人,看是不是會像你一樣?請你搞清楚,不是我的藥有問題,而是你的人有問題。而且之前我就說過,我在樓上的大廳等你,你非要讓我呆在這裡,你把我玩了,一百兩銀子都不給我,還要殺我?」
這話說得血觀音有些惱羞成怒。
杜變又一連串質問道:「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你究竟是痛恨,還是心虛啊?」
此時血觀音真的恨不得一劍斬下去,讓眼前這張討厭的嘴閉上。但是,他確實說得句句在理。
足足好一會兒,血觀音問道:「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一些其他的話?」
「對,很多。」杜變道。
剛才的血觀音仿佛吃了迷魂藥,又仿佛喝醉酒了一樣,平時冷酷寡言的她,說了很多的話,很多平常都不可能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她的過去,她的痛苦,她的嚮往。
「什麼話?」血觀音問道,聲音惡狠狠的。
「抱歉,全部忘記了。」杜變道:「你的事情不關我事,我左耳進,右耳出。」
「真的?不見得吧?」血觀音道,她自己說過什麼真的忘記了,但隱約知道說出了很多心裡話,很多秘密,讓她非常羞愧欲死的話。
「我說過,我這個人只關心自己的利益,別人的事情完全不在乎,你的家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