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都沒料到霍青桐會替自己說話,袁紫衣就更想不到了,也難怪她會有這樣的猜測,畢竟她雖然有些討厭宋青書,可是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有魅力,周圍圍繞著那麼多美若天仙的紅顏知己就是明證,她以為霍青桐才和他接觸這麼一會兒就被他給迷倒了呢。
霍青桐卻是嚇了一跳,又羞又怒地瞪了她一眼:「你在瞎說什麼呢!」
袁紫衣撇了撇嘴:「不喜歡就不喜歡嘛,幹嘛這麼凶。」
聽到她的話宋青書反倒有些樂了,簡直是在送助攻嘛,連帶著看袁紫衣也要順眼得多。
「我們回陳舵主那邊吧。」袁紫衣伸手想拉她。
霍青桐卻有些遲疑:「我在這邊還有點事情,等會兒再過來。」她倒不是捨不得宋青書,而是這一路上王語嫣很照顧她,她倒不想一來就急著回去,未免有過河拆橋之嫌,更何況她還要試圖說服鳩摩智和王語嫣呢。
袁紫衣撇撇嘴,總覺得這裡面有鬼,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終究還是沒說什麼,只好悶悶不樂地回到了陳家洛身邊。
此時陳家洛經過思索,拈起白子,下在棋局之中。
蘇星河微微一笑,隨手又下了一枚黑子。
陳家洛眉頭微皺,緊接著下了一枚白子,蘇星河又應了一著。
陳家洛對這局棋凝思已久,自信已想出了解法。可是蘇星河這一著卻大出他意料之外,本來籌劃好的全盤計謀盡數落空,須得從頭想起,過了良久,才又下一子。
蘇星河仿佛早有所料,毫不遲疑跟著便下。兩人一快一慢,下了二十餘子,一旁的鳩摩智突然哈哈大笑,說道:「陳舵主,認輸吧!」
陳家洛怒道:「你這麼瞎搗亂!那麼你來解解看。」
鳩摩智笑道:「這個棋局,原本世人無人能解,乃是用來作弄人的。小僧有自知之明,不想多耗心血於無益之事。陳總舵主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這次重返中原還想有什麼作為麼?」
他與宋青書交好,路上聽說過紅花會與宋青書的恩怨,便有心幫朋友一個忙,所以故意出言奚落。
陳家洛卻是心頭一震,一時之間百感交集,反來覆去只是想著他那兩句話:「你連我在邊角上的糾纏也擺脫不了,這次重返中原還想有什麼作為麼?」
眼前漸漸模糊,棋局上的白子黑子似乎都化作了紅花會的眾多兄弟,東一團人馬,西一塊陣營,你圍住我,我圍住你,互相糾纏不清的廝殺。
陳家洛眼睜睜見到,己方白旗白甲的兵馬被黑旗黑甲的敵人圍住了,左衝右突,始終殺不出重圍,心中越來越是焦急:「我紅花會氣數已盡,一切枉費心機。我一生盡心竭力,終究落得分崩離析!時也命也,夫復何言?」突然間大叫一聲,拔劍便往頸中刎去。
當陳家洛呆立不語,神色不定之際,袁紫衣、袁士霄等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不過他居然會忽地拔劍自刎,這一著誰都料想不到,袁紫衣等一齊搶上解救,但功力已失,終是慢了一步,而袁士霄又離他尚遠,根本無能為力。
一燈大師食指點出,叫道:「不可如此!」只聽得「嗤」的一聲,陳家洛手中長劍一晃,當的一聲,掉在地下。
鳩摩智笑道:「一燈大師,好一招一陽指!」他與大理天龍寺的高僧交過手,他們一陽指的造詣已經足夠高深,可是和一燈大師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一陽指由一燈大師使出來,有著近乎六脈神劍的威力了。
陳家洛長劍脫手,一驚之下,才從幻境中醒了過來。袁紫衣拉著他手,連連搖晃,叫道:「陳大哥!解不開棋局,又打什麼緊?你何苦自尋短見?」說著忍不住眼睛都有些紅了。
宋青書遠遠目睹這一切,暗暗尋思,莫非這袁紫衣居然喜歡上了陳家洛?當真是有趣。
一燈大師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不知陳總舵主心中記掛著何事,已經有了執念,離入魔只有一步之遙,還望公子平常看開些,不要太過執著。」
陳家洛回了一禮:「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這時袁士霄也上前謝了謝一燈大師,接著對陳家洛說道:「這棋局迷人心魄,看來其中含有幻術,你也不必再耗費心思。」
陳家洛點點頭,對剛剛的事情心有餘悸,的確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