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子不大,只是敢於說實話而已。」
桑大哥見尺子跟元楚華兩人針鋒相對,彼此之間交流著他聽不懂暗潮洶湧,他瞥見元楚華神情不對勁,便伸臂攔擋在了鄭曲尺的面前。
「你是我帶回來的,她是我妹妹,她自然有權力決定你的去留。」
元楚華一雙凌艷美眸訝然地看向桑大哥,她見他表情一如既往般冷硬寡淡,但此時下頜骨處繃緊,身上也多了幾分以往沒有的氣勢。
「桑嘉和,你要搞清楚,不是你帶我回來的,是我——元楚華選擇了你!」她指了指桑大哥,又指向自己:「你算什麼?別以為收留我幾天,就可以對我頤指氣指,你別忘了,要不是我那天找到你們,你跟你的小妹還不知道——」
「夠了!」桑大哥粗聲打斷。
他抬起眼睛,一雙與鄭曲尺眼型相似,但又沉壓出些更多褶皺的眸子,重負沉沉道:「我幫了你,你亦幫過我,是以我們之間不拖不欠,現今你是那高高在上的盛安公主,該回去你那金碧輝煌的王宮去,而不是住在咱們這簡陋狹窄的農房中。」
元楚華顯然是被他這一番毫不客氣的話給激怒了。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她恍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視線越凝越冷,最後負氣道:「你算什麼啊?一個瘸子,你當本公主稀罕與你這種人待在一塊兒?本公主心目中只有一人,那便是宇文晟,大鄴第一美男,我這一次會來福縣這破地方,遭遇這一切,也都是為了見他一面。」
桑大哥面無表情地聽著,全然無動於衷,唯有鄭曲尺撇下眼,瞧著他握緊的拳頭。
「既然如此,公主為何一直在寒舍隱姓埋名,不去那長馴坡營寨找宇文將軍呢?」鄭曲尺出聲問道。
盛安公主沒理會鄭曲尺的話,她側耳忽然聽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像密集沙沙的腳步聲在悄然靠近。
她反應了一會兒,倏然看向了鄭曲尺。
元楚華微微眯起眸子,探究又凌厲:「本公主本就沒有刻意隱瞞過身份,只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哪來的這麼大本領調動軍隊來包圍住桑宅?」
對於元楚華能夠靠耳力來分辨出官府的人與軍隊的人之間的區別,鄭曲尺心底亦有些驚奇,但她並不急著現在知曉。
她輕輕地拍了一下桑大哥的手,安撫他什麼都不必擔心,一切有自己在:「哥,我也要回去了,這幾天可能會忙些事情沒法回家,你在家要照顧好么妹跟自己。」
桑大哥仿佛也意識到自己可能給她惹下了麻煩,他頷首:「不用擔心我們,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叮囑完他,鄭曲尺悠悠抬起眸子,微微一笑道:「盛安公主,你該回家了。」
她此時的笑容,仿佛與某一道身影的臉微妙相似地重疊在了一起,盛安公主雙眸發怔,一時竟看得有些出神。
「啪」地一聲,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只見蔚垚正帶著一隊士兵圍了進來。
「盛安公主,請隨下官走一趟吧。」
元楚華一回頭,在看到跟只狡猾的狐狸似的蔚垚的時候,表情一僵。
「怎麼是你?」
原來他妹叫來的人是蔚垚,這一次只怕她跑不掉了。
「因為下官擔心派其它人來請公主,會請不動公主,當然,也是對公主的大不敬啊。」他笑盈盈道。
元楚華卻信他個鬼,她哼了一聲:「蔚垚,咱們也認識了十幾年了吧,你是個什麼人,本公主心知肚明,別說這些無聊的場面話了,你想抓我回盛京交給父王交差對吧,可以啊,叫宇文晟親自來送我吧。」
蔚垚聽了她這話,笑容冷淡了下去:「恐怕不行了,將軍在巨鹿國出
了事,至今下落不明,公主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元楚華冷冷道:「我更知道,他宇文晟是鬼怪,他不會就這樣輕易死掉的。」
「所以公主想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將軍的消息?」
「我知道我一露面,肯定就會被你們送回去,但我必須見宇文晟一面。」她似乎滿懷心事。
蔚垚與元楚華的確認識了很久,他了解她的性子,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