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沒了?」政務大廳張奉深的辦公室里,一盞檯燈不偏不倚地就砸向了站在屋子中央的謝行頭上。
書桌後面的男人已經是怒不可遏,他扔完了檯燈還不夠,已經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穿著軍靴的腳一點都沒有省力地就結結實實地踢在了男人的小腿上,謝行整個人都因為這一腳有些抽筋,他皺了皺眉,面上的表情很明顯,是在對現在小腿上的疼痛隱忍。
「是誰!」那個男人暴喝出聲,聲音在整個四樓的走廊上都迴蕩起來。
謝行腦門上已緩緩流出了一條鮮明的血跡,這是之前男人操手而上的檯燈砸的,他沒有躲避,因為他明白,這是自己應該得的。他把阿緘搞丟了,今晚才明白這個女人在自己督軍心中的分量是何等重要的時候,他就把阿緘搞丟了。
「……屬下…不知……」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好沒用,這麼一件小事,居然出了紕漏。他一方面埋怨自己,一方面擔心阿緘,還有一方面,他還擔心張奉深,擔心這個男人對自己失望。
「沒用的東西!」張奉深氣得都直想要拔出腰間的那物用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面前的男人了,可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派人去找了嗎?」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夠更快地知道阿緘的行蹤。
謝行聽到這話,忍住了一波一波向自己襲來的暈眩,原本他就是被人打暈的,現在腦門又挨了一擊,除非他是鋼鐵鑄造的,那暈眩肯定就是避免不了的了。「已經讓警察署的人都去找了,城門都已經封鎖了,紀小姐應該還在城內。」
可是,阿緘並沒有在城內。
阿緘閉上眼睛後不久,就感覺到了車上受到了猛烈的撞擊。幾乎是同時,阿緘就預計到了這不可能是意外,張奉深的座駕在這裡還有誰不知道的?那個男人,是有誰能去主動招惹的?
下意識,阿緘就已經做出了戰鬥的準備。可是,她的戰鬥準備並不充足,她只覺得自己後頸一痛,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隱隱約約,阿緘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的聽力一向很好,自然,這聲音她也辨別出來,並不是身邊某位熟悉的人的聲音。自己被劫持了,這是她的第一想法。不是綁架,因為她坐在的是張奉深的車裡,那就不應該是跟紀家有過節的或是想要勒索紀家的人做的事情,那麼,只有一種原因,那就是有人針對張奉深,而她,就這麼不巧的做了替罪羊。
阿緘有些想哭,這是是什麼世道啊!她表示她真的只是一屆弱女子。
阿緘還想要裝昏迷,可是,同樣是一隻帶著薄繭的手抬起了她的下頷。
阿緘怒了,媽的,怎麼都喜歡調|戲她!
「睜開吧,我知道你已經醒了。」那隻同樣帶著繭巴的手卻沒有張奉深的粗糙,而是女子的細膩。阿緘第一時間就已經判斷出來,這是個女人,還是一個平常有習慣握|槍的女人。
被識破了,那麼再裝下去也沒有意義了。阿緘睜開了那一雙翦瞳。
「是你?」她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
她其實是驚訝的抬手的女人,可是,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站著的另外一個女人說的。衣服都還沒有換,阿緘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了是今天在街上撞到自己的還被自己以為是小偷的那個灰衣女人。
可是,她更驚訝的是,蹲在她身前,她其實有過一面之緣的這個女人,被千面人李建稱之為「王曼玲」的情報處處長。
「好久不見,紀小姐。」那人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阿緘冷哼一聲,她也無需客氣,「不是下午才見了嗎?」噎死人不償命,不就是說的是她這樣的人。
到底是見過了世面的女人,王曼玲沒有對這樣的阿緘生氣,反倒是輕笑一聲,森森道:「紀大小姐果然是好本事,難怪他張奉深都視你為座上賓,看來,紀大小姐不僅僅有一身過硬的本領,還有一張不屬於名伶的利嘴啊!」
她這話,是褒實貶。
名伶?阿緘嗤笑一聲,她最多是丑旦,可是,就算是唱丑旦,還不知道有沒有哪家戲坊要她。
「過獎。」她就當做是對她的讚美,接下又何妨。
王曼玲再次冷笑一聲,然後道:「我看你到時候還能夠嘴硬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