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再踏故土時,張正國的心情很沉重。他當初離開的時候,將肩上的重任就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而今天,他再次回來,卻是為那個戎馬一生的小兒收屍的。
張母也站在他身邊,懷中還抱著一個小罐子,那裡面,裝的是阿緘的骨灰。
這孩子在世的時候就一直想要回來,而如今,她怎麼能夠將阿緘一個人丟在新加坡?或許別人不知道,可是,她在那天下午聽見張奉深的死訊的那一刻就什麼都明白了。阿緘是怎麼死的,她只想說這個孩子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她在阿緘的手臂上發現了一條彎曲的生命線。這一節生命線不是別人的,卻正是她的兒子張奉深的。
也不知道見阿緘是在什麼時候就在自己身上下了蠱,她只聽說過給別人下蠱的,卻還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傻蛋,居然給自己下蠱了。這蠱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叫生死蠱。
那隻母蠱現在看來無疑是在張奉深的身體裡了,她的兒子戰死了,她的媳婦兒也活不成了,因為母蠱的寄主死了,子蠱焉有存活之理?
張母站在張奉深的那座新墓跟前,不忍又濕了眼眶,她伸手摸了摸那冰涼的墓碑,無限感慨,「阿深,現在你那傻媳婦兒也跟你一道了,這下可滿意了?」
「嘩啦.......」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明明前一秒都還是驕陽高照,頃刻間卻是下起了瓢潑大雨。
張正國扶著自己的妻子慢慢走了回去,他們身後,是被雨水澆灌的新墳,有些寂寥,有些苦澀......
周圍的墓地許多墳頭上都已經長出了青草,恐怕,明年他們的墓也是一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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