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帳輕晃兩下,清風灌入,人愈發的犯懶,不想動一下。更別說白天累了一天,跟著來回走了一天,腳累得酸疼,估摸著明日疼的走不動路,要休息好幾天才能恢復。
眼下謝屹忽然說起謝俊,沈書瑤沒多想,也沒察覺他的異常,清亮的眸子依舊緊閉,睫毛倒是顫了兩下。
她先是疑惑的嗯了聲,然後以為他是關心謝俊的婚事,怕她在陳淑怡面前說些不好的話,所以才會探她的口風。
烏髮垂在身前不大舒服,她往後甩,剛好甩在男人臉上,香氣撲鼻。
沈書瑤嗓音軟軟的,蘊著些許惱怒的回道:「二弟應該不錯吧,至少身體好,不會腳疼。」
明明是一句試探,結果弄得謝屹更生氣,看看她說的什麼話,在嘲笑他身體不好,還是在笑他小肚雞腸,滅個燈也不願意。
謝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若是可以,他真想一口咬過去。問她,到底在想什麼?中午對二弟為何笑的那般開心?
可是不能,或許一切是他多疑,她是自己夫人,謝俊是自己親弟弟,能有什麼事?
想到這,憋了一下午的悶氣消了不少,再看沈書瑤這無所謂的態度,顯然是沒往別處想,沒一點心虛,遂以,是他多疑了。
謝屹扶額嘆氣,自己辦案的老毛病帶家裡來了,不是好事,再這樣下去,和沈書瑤定要爭吵。罷了,不想了,越想越煩。
男人扭頭看身旁,身邊人呼吸均勻,已經睡了。他起身下榻,把燈滅了,回到床上又想起她說的那句身體好,怎麼誇別人不誇他?
謝屹手摟過去,低聲問:「我身體不好嗎?」
睏乏的女人腦子昏沉,他說的話聽都沒聽清,但感覺腰上多了一隻手桎梏,於是不舒坦的扭動幾下。
「好什麼好?」
沈書瑤太困,就想睡覺,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去看男人的臉色了。
床上驟然安靜,剛消下去的火又蹭的一聲往上冒,謝屹覺得自己對她的忍耐到極限了,若她再招惹自己,指不定做出什麼事來。
夜晚的火氣沒消,一直到清晨,臉色臭得難看。看的沈書瑤一頭霧水,沒明白誰招惹他了,讓他這麼大火氣。
沈書瑤知道的是,肯定不是自己,她是不會招惹謝屹的,她面對謝屹絕對是溫柔,淨說好話的。就算偶爾有點小摩擦,也能很快和好。所以肯定不是她。
那到底是怎麼了?
沈書瑤拿著他的朝服,打量謝屹好幾次,每次話到嘴邊,可看見男人冷峻的面龐,又把關切的話咽了回去。
謝屹沒張手臂,而是冷聲道:「我自己來。」
話落,沈書瑤怔了幾息,眨著無辜的眼把朝服給他。怎麼回事,居然不要她幫忙了。
此時沈書瑤才意識到,好像真是自己惹到謝屹了,不然他擺著臭臉幹嘛。
謝屹前腳出門,後腳沈書瑤就問穗華,「我沒招他吧,他氣什麼呢?」
穗華搖頭,她也不知道,前日謝府忙得昏天暗地,哪有功夫主意別的。至於大人為何生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男人身影消失,她靠在門邊想了半響,忽然想到了,「估計是沈文武那小子招他了。」
昨個太忙,來不及去找沈文武那小子,也不知道謝屹怎麼跟他說的,有沒有說何時還錢?要是沒說個期限,豈不是要不回來。
倒不是看重那一百兩,而是想讓沈文武知道,做人言而有信,別以為是姐姐借的銀子,就不在意。
等幾日吧,若是沈文武沒把銀子送來,她就回趟娘家,順便看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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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日,謝屹早出晚歸,與她交流很少。偶爾深夜回來她沒睡,也一言不發,沈書瑤試圖打破沉默,變著法的找話題,奈何謝屹不是嗯,就是好,除了這兩個字,嘴裡基本吐不出其他字。
沈書瑤受夠了,藉口母親身子不適,回了娘家。林氏雖不高興,但也點頭讓她回去,免得旁人說她不通情達理。
沈將軍出門不在家,只有沈夫人王氏在府里,至於沈文武,和朋友去郊外騎馬,玩的忘記回家。
王氏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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