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最熱,悶得人喘不上氣來,偶爾吹來一陣風,也帶著熱意。樹葉曬得蔫頭耷腦的,沒一點活力。
穗華往上看了眼,樹葉卷在一起,像是曬乾了水分,可想而知有多熱。可這麼熱的天,居然有人能臉不紅氣不喘的坐一個時辰不動。
穗華低頭,看向呆坐了很久的沈書瑤,顰眉思忖,主子怎的了?早上起來臉色就不好,以為是沒休息好,但看她現在的模樣,顯然是沒有睡意。
她試探的往前湊了點,見她凝視一處愣神,終是忍不住開口:「少夫人,您累不累?進去睡會。」
沈書瑤趴在石桌上,下巴微紅,輕薄的衣裳緊貼在背脊上,蝴蝶骨弧度明顯。因為悶熱,臉頰出了點汗,幾縷髮絲黏著側臉,她全然不覺,依舊凝著一處發呆。
聽見穗華開口,眼皮眨了下,沒動作。
「睡不著。」
怎麼可能睡得著,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心煩。謝屹變了,對她不冷不熱,也不願意碰她,照此下去,估計再過不久,他們就要分房睡了。
夫妻一旦分房睡,就是感情冷淡的開始,雖然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沒多濃。可比起別的夫妻來,沈書瑤至少對她和謝屹之間的情感是滿意的。
若他們分房,謝屹肯定會納妾,說不準順勢納曉曉為妾,那時,她做什麼都晚了。
越想越煩,她摸摸脖頸,終於抬頭看了眼。這個時辰了,謝屹怎麼還沒回來?
穗華觀察她的動作,順著她的視線瞅了眼,心中瞭然,「鈴春把冰鎮葡萄放屋裡了,您去嘗嘗。」
夏季吃點冰涼的,很是舒服。特別是昨晚吃辣了,這會子喉嚨有點疼。
沈書瑤起身,趴的時間久,手麻了。她來回捶捶,兩隻手臂沒力氣,回屋的步子也慢,著實坐的久。
桌上的葡萄覆著一層水珠,晶瑩剔透,鮮艷欲滴,看著就想咬一口。
沈書瑤容易滿足,看見這麼新鮮涼爽的水果,悶氣瞬間消了一大半。她深呼下,擦了擦手,就捏著一顆葡萄放嘴裡。酸酸甜甜的,涼絲絲,吃著好過癮。
心情好了不少,又被屋內的涼風吹了會,沈書瑤有了困意,她打個哈欠,懶散的朝床榻走。
嘴裡含糊不清的說了:「我睡會。」人就倒下了。
鈴春知微各忙各的,只有穗華在屋裡伺候,聞言應了聲,便將帷帳放下,出去時順帶合上門。
剛睡下不久,謝屹就從衙門回來,推門看見人在睡便沒打擾,換了身衣裳去了書房待著。
沈書瑤一覺睡得久,醒來已是傍晚,紅霞映著天邊,窗口灑進了些許紅光,特別美。她坐著看了會,口乾舌燥,趕忙下來喝水。
一看時辰晚了,便把穗華喊進來,問她:「謝屹回來沒有?」
「回了,不過剛才又出去了。」
「去哪了?」
謝屹出門叮囑過,晚上別等他用膳,傅世子約了他。
鈴春一五一十回話:「傅世子約了大人喝酒。」
她點點頭沒說話,傅應承她知道,沒成親前就見過好幾次,整日風花雪月,出了名的紈絝子弟。她看傅應承不順眼,奈何他與謝屹交好,沈書瑤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由著了。
既然傅應承約謝屹出門,想必要晚些回來,沈書瑤嘆氣,她還想試探試探謝屹呢。眼下希望他回來時,自己沒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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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蘭園寂靜,守門小廝靠在門邊打盹,雙腿交叉,撐著疲憊的身體,搖搖晃晃。風稍大些,人便往前踉蹌一步,差點栽倒。
睡意醒了幾分,揉揉眼,猛然看見一雙腳出現在眼前。小廝咯噔一下,眼睛往上移,對上那雙銳利的眼,睡意頓時消散,情緒緊張。
「公,公子,您回來了。」
謝屹嗯了聲,在外喝了點酒,眼尾微紅,呼吸間泛著淡淡的酒香。謝屹抬腳進門,讓他困了坐著睡,別站著,等會摔了。
小廝連連點頭,待人走後鬆了口氣,還好公子沒怪罪。
房內只留一盞燈,搖曳不止,忽明忽暗。床上的人睡的香甜,謝屹動作不自覺放輕,他撩開帷帳看了眼,望著昏暗視線中的人兒,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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