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尚文。
不管大大小小的節日,風流才子們總喜歡歡聚一堂,吟詩作對,琴棋書畫,賣弄風雅。
中元節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詩會雅會都是要花銀子的,所以主辦人家一般都是有錢人家。
他們廣邀才子,遍請名流,盛名在外。
其實也是年輕人們交際結友的一個手段。
魏家作為首富之家,每年都會包下雲州最好的酒樓清耀樓來辦詩會,但魏無雙下帖子從不署名,來了人也是和魏義庭一起招待。
為的就是給魏義庭面子。
畢竟,在她的眼中,表哥才高八斗,光芒萬丈,不能讓他因為銀子的事情,讓人看不起。
魏義庭想到魏無雙這幾天的反常態度,稍微猶豫了片刻。
但也就是片刻。
畢竟七年來,魏無雙雖然也鬧過幾次大小姐脾氣,但是哪次最後不是低聲下氣的求他原諒?
更何況,就算鬧脾氣了,她也絕對不會在諸如詩會這樣重要的事情上刁難他。
因為她清楚,如果真的惹毛了,她將來就再也沒有機會嫁給他了!
於是道:「我叫或者不叫,有什麼區別嗎?反正她也姓魏,有沒有邀請函都可以隨時進來。」
馬鶯鶯努努嘴:「也對。」
魏府。
魏無雙進了院子沒直接回閨院,而是滿身疲倦的趴在一個石桌上重重的嘆了口氣。
看著邱老夫子用硃筆給她圈出的錯別字,她感覺很沮喪。
即便是重活一世,她在魏義庭的錯誤引導下也已經荒廢了多年。
如今,字就像狗爬。
還肚子空空,沒什麼墨水。
雖然從現在開始,她想要端正態度,重新好好習字讀書,但已經過了最佳啟蒙的年齡,和那些從小就認真練習的人根本就沒辦法比。
但她想繼承父親衣缽,好好發揚魏氏藥業,又怎麼能大字都不識幾個?
只是這麼差的基礎,從何開始啊。
愁人。
一陣風吹來,她手裡的作業紙飛了出去。
她立即站起來想要追過去。
好巧不巧。
糊在了柳樹下那位清冷佛子的臉上。
秦煜揭下紙張,看著上面狗爬一樣的字,眉頭擰的慘不忍睹。
魏無雙不動聲色的後退。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這幅丟人的字,她這輩子都得不到秦煜這種厲害的男人!
於是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魏小姐。」
秦煜揚聲叫道。
魏無雙開始裝傻:「啊呀,好巧,是元晦法師啊,我剛放學,先回院子裡換換衣服,待會兒晚飯的時候見哈。」
說完就走。
「等等。」
秦煜伸手,「你的東西掉了。」
「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掉東西。」
魏無雙頭也不回。
「可上面寫的你的名字。」
魏無雙認命的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表情,轉回頭,嬌俏道:「啊,我看看,好像真是我的東西。」
秦煜將字還給她,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目光觸及到她有些笨拙的動作,疑惑道:「你右手怎麼腫成這樣子?」
「啊,這個」
魏無雙心中嘆了口氣,決定還是坦然面對現實,苦澀道:「學堂里的先生拿戒尺抽的。」
「因為這字?」
魏無雙臉紅的滴血:「小時候貪玩不懂事,現在想學卻有些不得要領終究是晚了一步。」
然後想起什麼,猛地抬起頭:「元晦法師可認識什麼大儒名師,能將我這塊朽木雕一雕?」
秦煜頓了頓,抬頭望著她:「小僧略通書法,魏小姐若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為你做些啟蒙。」
魏無雙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嗎!什麼時候開始?我需要準備什麼?」
開玩笑。
她怎麼可能嫌棄。
秦煜當年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