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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用膳了
&位公子,可別多吃了,酒釀雖是家常點心,可也醺人。」
老闆娘端來第二碗時,見他們空有身高,臉稚嫩的很,有些人說話也還沒變聲,有的則是公鴨嗓,他們又穿著學子袍,料想是附近哪家私塾學堂的學生偷跑出來的,於是出言勸告。
&多事,也不是特別好吃,下次不來了。」有的人聽了就心煩,喝完一碗就把碗摔在桌上,起身就走。「行知,多謝你的款待,我先走了。」
裴行知目送他離去才回頭對老闆娘說聲道歉,多放幾枚銅錢作為補償,老闆娘笑說不介意,笑意沒達到眼底。
&哥?」裴行知回頭,就見裴朔醉眼朦朧,無辜而又不解地歪頭看他,哼了一下以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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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若芙蓉,雙頰的顏色賽過春日晴好綻放的桃花,眉似弦月秋水眸,饒是跟裴朔同一屋檐下居住,饒是知道自己跟他長得十分相像,裴行知一看他醉態迷離的模樣,還是看定了眼,怎麼都沒辦法移開眼。
只要是看向裴朔的人,幾乎都失了聲音,就連老闆娘也感覺到臉頰有些發燙,摸了摸自己的臉,試圖降低溫度。
若是裴朔長大,多少女兒家竟折腰啊!裴行知想,卻摸上自己的臉,半晌,他回過神來:「大哥,你喝醉了。」
他一點都不意外,伯父善飲,據說一人喝倒全軍營還精神奕奕,而裴朔,繼承的反而是伯母的酒量,幾杯下肚立刻就醉態盡顯。
裴朔點頭:「是啊,我醉了。」
說著,他彎眉一笑,憨態可掬。
大哥太可愛,有點不捨得下手,怎辦?裴行知臉又紅了起來,就那一碗吃不醉人的酒釀,怎的他也感覺自己有點醉。
&朔醉了啊。」周圍的學子聽了站起來,忙伸手扶裴朔,「這個時間南潯江漲水了吧,碼頭估計已經忙碌起來,來往運送貨物車馬多,我們送你們兄弟倆回去。」
&我醉了。」裴朔重複地點點頭,所有人都知道他醉了,笑了起來。
裴行知謝絕他們的好意,指向那處掛紅燈籠的屋院,說:「大哥跟飛霞挺熟絡,我送他過去討碗醒酒湯來喝,正好他之前提到過找飛霞有事來著。」
&行,我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你的款待。」
其他人的目光在紅燈籠和裴朔的臉上,來回打了一圈,拱手就告辭,當然,也有幾個跟裴家兄弟相熟的同學嚷嚷要跟過去湊個熱鬧,裴行知沒多加阻攔,幾個人拽著裴朔往飛煙飛霞家走去。
……
阿瑤陪著英娘滿載而歸,不光買了珍珠粉,還有孫仙少女膏,據花間齋的掌柜說,早起加入熱水洗面,就有卻老去皺,容顏勝似少女的功效,英娘聽了十分心動,價格令人心痛,最後在掌柜多方遊說,咬牙還是狠下心腸買了。
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好。
&瑤,我們走六安巷抄近路回去吧。」她指道。
&對裡頭的情況熟悉嗎,我瞧著天色有點暗,如果不是很熟悉裡面的彎彎繞繞,我們走大路回去,也礙不了多少時間。」阿瑤瞧六安巷巷口曲折,折過一段後,巷道隱藏在高牆灰瓦間,走這條路的人不多。
日照西斜,早春的傍晚來得快,去得快,就怕英娘不熟悉裡面的路,天黑了以後還在裡頭走,不太安全。
英娘:「沒事,我來過,這片不是三教九流偷雞摸狗的地方,你就放一萬個心。只要穿過六安巷,回去就快了。」
&恩。」手牽手,阿瑤和英娘走進六安巷。
巷子安靜,偶有人家的婢女掃灑門前,阿瑤打量婢女的衣著,越過她身後,窺得門口院落一隅,年輕女子修剪蒔花,看上去頗有雅興,再看院落陳設,芭蕉山石,庭院的水磨青磚,或是五色鵝卵石湊成的蟾蜍圖案,多半是殷食人家。
路經陌生地帶的阿瑤稍微放下心,聽英娘說話。
拐過彎,無意看到一戶人家停留了好幾個人,身影依稀像是裴行知還有幾個穿南潯草堂學子袍的人,生怕被他們發現,連忙拉英娘往後退!
&生什麼事了?」英娘被她一拉,嚇了一跳,壓低聲音也學阿瑤躲在牆後偷偷往外看,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