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雋的話音一落,承影按在崔英肩膀上的手便又猛然的一用力,立時便又有一聲痛呼聲響起。
跟隨崔英進來的那兩名親信侍衛,以及其他幾名士兵見狀本想上前來幫忙,但被鶯時冷冷的一眼瞪了過去,立時只覺得背上一層白毛汗起,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了。而崔英則是因著疼痛,頭上黃豆般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就滑過了臉頰。
他開口想說話,但是承影卻是手上一用力,還未開口說的話立時便又化為一聲痛呼聲。
王雋卻是恍然未覺般,反而是端起了手邊的茶杯,依然又慢條斯理的開始喝著碧青的茶水,而後還抬頭對著司馬玥笑著說了一句:「六安瓜片,難得的竟是穀雨之前採摘的,玥兒,你嘗嘗。」
司馬玥還真箇捧起了自己手邊放著的那杯茶,揭開杯子一看,茶水清澈透亮,輕輕的抿了一口,濃而不苦。
「這茶是不錯啊,」她蓋上茶蓋,也笑著說了一句,「回去之後咱們也弄點這個六安瓜片喝喝。」
眼角餘光卻瞥見那邊崔英在承影的鉗制下,因著痛苦的緣故,面上都微微的有些扭曲了。
王雋這才不緩不急的放下了茶杯,轉頭問著崔英:「崔太守,方才之事,你有何說法?」
「太、太傅誤會了,」崔英因著疼痛,頭上黃豆般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滑過了臉頰,但他一面竭力的忍著痛,一面低聲下氣的就在說著,「下官,下官只是剛接手消息,說是有人想對太傅和端華公主不利,所以下官這才帶著人趕來。因是心中擔憂太傅和端華公主安危,一著急,便來不及讓侍衛稟報就沖了過去。」
「哦?」王雋微微挑眉,「如此說來,倒是我誤會了崔太守不曾?」
「不,不,」崔英忙說道,「是下官唐突了,沒有事先說明一切,太傅誤會下官也是理所應當的。」
「洛川郡這裡確實是離著京城甚遠,」王雋此時抬眼望向窗外。已是秋日,窗外的梧桐葉片已然變黃,有風吹過的時候,總會有那麼幾片葉子慢悠悠的飄了下來,「所以洛川郡這裡便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譬如說,崔太守若是因著什麼緣故不幸一命嗚呼了,我上書朝、廷的時候,完全的可以說是這入秋之後,氣候時冷時熱,崔太守得了傷寒,不治而亡,到時朝、廷也不會真的遣了人下來查探一番,又或者說是,便是朝、廷真的遣了人來查探,到時崔太守也已化為了一副枯骨,崔太守,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啊,司馬玥瞥了一眼王雋,心裡想著,看不出來王雋玩兒這一招還很是熟練的嘛。
而為了配合王雋所說的話,承影抓著崔太守肩膀的手又猛然的一用力。
這次力氣用的可就大了些,只聽得咔擦的一聲輕響,約莫是斷了臼了。
「承影,」王雋此時叫了承影一聲,「我也乏了,你替我送送崔太守吧。」
承影這才收回了按在崔太守肩膀上的手,抬手做了個姿勢,冷聲的說了一句:「崔太守這便請吧。」
崔英拱手對著王雋和司馬玥行了個禮,說了一番得罪,告辭之類的話,而後轉身就要走,只是他的目光還只是那旁側站著的兩個小夥計身上打著轉悠。
因著剛剛發生的這一番事,這兩個小夥計都一直在抬頭看著這邊。
這兩夥計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生的壯壯實實,高高大大的。崔英一開始也曾經懷疑過這其間是不是會有一個人其實是王鎏假扮的?只是王鎏身形卻甚為矮小,且是瘦弱,便是他再想假扮,面上是可以做手腳,但這身形和體格想來卻是無法做手腳的。所以這兩個夥計肯定都不會是王鎏。
可是怎麼會?崔英心中一陣陣的失落,難不成他真的猜錯了王雋的用意?
不過王鎏並沒有來找王雋也好,至少他和崔浩往來的那些書信就不會落到王雋的手中。王雋尋不到他的把柄,過些日子自然是會和端華公主離開洛川郡的。
崔英只覺得肩膀那裡痛的厲害,心裡懊悔著,若是早知如此,剛剛就不過來的。來了之後半點線索沒發現,反倒是受了這麼些罪。
而那邊王掌柜的領著兩個小夥計也在向王雋和司馬玥告辭。隨即便也轉身出了門來。
出了院門口的時候,王掌柜還領著那兩個小夥計笑眯眯的對著
第89章太守崔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