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愣了愣,倒也不再糾結,應下來之後馬上轉身離去準備繼續趕路。
柳七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剛剛那會是什麼人啊,為什麼不追?雖然沒有偷走什麼東西,但說不定另有企圖呢?」
段二公子擺擺手,面色有些嚴肅,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隨口答道:「這種事情我早有預料,你不必擔心,既然他什麼都沒有帶走,那就費不著我們多花時間,趕路要緊。」
只是他心底卻是有幾分猜測的,他才啟程就被人給追蹤了,應是知道他此行目的的人。
天底下最和嘉南段家有仇的人不多,唯有容王,這事兒十有八九是他示意的,既然能算計到他身上,想必也可能會對秦淮那邊出手!段二少爺心頭一緊,得快些趕到秦淮才是!
段二少爺一向冰雪聰明,雖然名聲沒有他大哥年幼時候那麼響亮,卻是因為他一向低調,再者,就目前而言,十個大哥也比不上一個弟弟的。可就算硬著段兒少爺過於冰雪聰明,這次反而想錯了......
藏在馬車裡頭跟來,結果一無所獲且落荒而逃的小賊的並不是容王的人,反而正是被他丟在京城的傻子大哥。
眼下段大少爺正可憐兮兮地躺在一株大樹底下喘著粗氣,眼神委屈,忍不住抱怨起來:「可惡的端陽,不讓我一起去秦淮也就算了,竟然還偷偷拐走了我娘子,害得我只能藏在馬車裡跟來,結果還差點被人抓包......抓包倒沒什麼,但我可不想在娘子面前出醜!」
一陣清風吹過,送來幾許涼爽,段尋歡難受地扯了扯領口透透氣,眉頭皺著能夾死一隻蒼蠅。
眼下事情敗露了,他難道只能打道回府了?
段二少爺抿了抿唇,腦海中掠過柳七被段二少爺拽上車的場面。頓時如鯁在喉——不行不行,他可不能讓娘子被別人給搶走了!
「端陽也真是太小瞧我這個哥哥了,哼,不帶我我也可以自己去秦淮啊。我多的是其他的辦法哩,我怎麼說也是哥哥,不能教端陽給小瞧了去。娘子,且等一等我......」段二少爺幹勁十足地握拳,嘴角勾著志在必得的笑意。而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急不慢地往鄰近的小城走去。
蜿蜒的小道上,微風習習,有一藍白色的身影在山間緩緩行走著,腳步輕快,時不時地還哼上兩句。
他現在呀,需要置辦一身行頭。
其實棒打鴛鴦這回事兒真不能全怪段二少爺,他也是為段大少爺著想才這麼做的哩,他這個心智不成熟的大哥自從六年前丟了沖喜小娘子之後,這些年來沒少四處溜達。幾乎每兩個月都能聽到他說找到他娘子了!這回必定是真正的娘子!
然後找來一堆奇奇怪怪的女人,要麼是性子古怪的,要麼是奇醜無比的,或是心機深沉的,畢竟哪個正常姑娘願意被一個小傻子摟著叫娘子?
最好這回是真的哦,一邊想著,一邊瞥一樣面前端坐著的女子,想起他方才激動不已地拿著一本小huang書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段二少爺便覺得一陣惡寒。
段二少爺到現在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三年前他回嘉南省親那次,段大少爺鼻青臉腫地出現在他面前。身後抓著一個小姑娘,嘴角的弧度咧得甚是張揚,開心得像喝了蜜一般:「端陽端陽,這位真的是我娘子!真的真的!」
他很賣力地咬住了「真的」兩個字。眼睛晶亮晶亮,教人幾乎就要信了他的話。
結果段二少爺,也就是端陽同學往他身後瞧了一眼,那小姑娘才十二三歲哩!
雖然容貌和那個沖喜的小娘子有點相像,但時間在走,人也會長大的。總不可能那姑娘過了三年還維持著十三歲的模樣罷!
他的笨大哥喲,真不讓人省心。
所以這回當段段大少爺又腆著臉,歡喜不已地湊到他跟前,笑得咧出一口白牙,眼神賊亮道:「端陽,這回絕對是真的,可惜他好像喜歡上了別的男人,你一定要幫幫我。」
那張笨蛋的臉實在礙眼,一向好脾氣的段二少爺忍不住扶額長嘆,像揪住他大哥狠狠揍一頓,看看腦袋裡面是不是裝了一大堆的生米。他已經倍感無力,便是連規勸段家大哥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次機會難得,直接採用最直接粗暴的方法——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