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一絲光照進來的縫隙,滴滴答答的滲透著黑色水漬。
男孩安靜地靠在角落,臉頰薄白精緻,像是一尊被丟棄的白玉雕像,任由蔓延的黑水淹沒腳踝。
「學乖了嗎?」有人踏過黑色污水,含笑停在他面前。
男孩並不回答,閉著眼睛。
直到『吱呀』一聲門開,他緩緩睜開眼睛,從地上爬起來便想要往外跑去。
漫天的黑色潮水沖刷而來,將他幼小的身軀拍倒在地。
他聽到四周傳來詭譎的大笑聲。
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伸出的手觸摸不到任何,淚水融在黑色液體中,他看著幼小的身軀漸漸被黑色潮水吞沒——
「不要!」
沈寂星驀地睜開眼睛。
強烈的窒息感殘留在脖頸間,他深呼吸著悶聲劇咳起來。
「怎麼了?」陽台的門唰地一下拉開。
周熠禮接著電話快步走過來,將手機隨手扔在一側,溫熱的手掌順在他背上:「嗆到了?」
對上他疑惑又似擔憂的目光,沈寂星平復兩秒:「嗯。」
「被什麼嗆到?」周熠禮問。
沈寂星周身還殘存著窒悶感,只隨口道:「口水。」
「你可別冤枉我。」
周熠禮話音落下,兩個人似乎都愣了下。
周熠禮滿心滿腦都是,他早晨有些極其強大的自制力,哪怕這人早上黏糊糊抱著自己,他都是守身如玉的黃花少爺。
所以這口水必然不可能是他的。
「…」
沈寂星原本是想說,跟你有什麼關係嗎?
腦海中閃過零碎的片段——
「我好看嗎?」
他唇角掛著淺淡笑意,用鼻尖主動蹭蹭周熠禮,說出一直以來在心底對他的形容。
「你也好看,小獅子。」
「…」
最後兩人不約而同沉默。
在心底里認定都是那瓶紅酒的鍋,雙雙保持淡定的分道揚鑣。
周熠禮覺得紅酒太神奇了,平時干幾瓶白的他都沒事,半瓶紅酒像是發癲一樣追著沈寂星啃。
「」
他從床上翻出來手機,又看到一條白色的東西。
周熠禮沉默兩秒,看向淡定赤著腳往外走的人:「把你褲子」穿上。
沈寂星砰的一聲關上門。
只穿著薄白堪堪遮住大腿的上衣走進次臥,隨後一言不發地上床把自己埋起來。
想死。
主臥的周熠禮:「」
不穿就不穿吧。
周熠禮拎起來那條觸手柔軟的白色長褲,跟個盪手山芋一樣疊起來放沙發上。
腦海里還是揮之不去的冷玉長腿。
媽的,前男友是個妖精。
周熠禮今天還有拍攝,讓張姨送來早餐便打算去公司了。
張姨這陣子沒見沈老師有些想念:「沈老師在樓上嗎,我去叫他下來吃飯?」
「睡覺呢,別上去。」
周熠禮這會兒也懶得秀山珍海味,叼著油條喝著豆漿睨了眼樓上。
「他餓了會自己下來吃。」
沈寂星這會兒估計誰都不想見,那人臉皮薄的要死。
不穿褲子的模樣只能晚上看。
白天不行。
張姨不嘻嘻:「哦。」
待公寓恢復寂靜後,沈寂星從二樓換好衣服下來,慢條斯理的紅著耳朵開始吃早餐。
隨後裴明又打來電話。
「出事了!!!」
沈寂星已經對這三個字免疫了,聲線清冷漫然:「我沒失憶,昨晚已經知道了。」
「不是。」裴明嗓音中還是藏著喜悅:「昨晚出事的是方思乾,今天出事的是你。」
沈寂星:「」
那更無所謂。
沈寂星對熱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