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倒影纏綿。
浴缸里的水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沈寂星垂在白瓷邊緣的手沾著水珠,銀色細鏈尾端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玫瑰。
「原來在這裡。」
周熠禮捉住那薄矜乾淨的手,強制性的跟他十指相扣。
銀色傳感器跟玫瑰碰在一起。
像極了一對手環。
「憑什麼我戴傳感器?」周熠禮漫不經心一下一下問他。
沈寂星緩緩睜開眸,掙扎著將腕骨上的玫瑰銀鏈拽下,指尖輕顫地扔給周熠禮。
「都給你。」
周熠禮:「」
他知道小嬌星大概是有點生氣。
長指勾著那朵水裡漂浮的玫瑰,低眸把人圈過來,不由分說地吻上他的唇。
這時候想讓他張口有太多辦法。
周熠禮只要重一點,他就會下意識地啟唇,所有聲音還未張口,便被周熠禮重新堵回去,化為一個灼熱纏綿的吻。
周而復始。
沈寂星想掐死這頭滿是壞心的雄獅。
「」
周熠禮把人用柔軟的浴巾裹住,放在琉璃台上,先吹乾他濕漉漉的黑髮。
「生氣啦?」
難得大少爺聲調染笑,也會勾出撒嬌似的尾音。
沈寂星黑髮尾端微濕,坐在洗手台上冷冷看他一眼。
周熠禮鋒利眉眼滿是笑意,那張睥睨倨傲的臉上,好似對他無盡的溫柔和耐心。
其實也不算太不能接受。
「沒有。」
沈寂星低眸抱住他的脖頸,「該睡覺了。」
周熠禮放下吹風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是該睡覺了。」
沈寂星總覺得他話中有蹊蹺,卻又沒意識到哪裡不對。
周熠禮勾著那小玫瑰銀鏈,握住他薄濕的腕骨,想要重新戴上。
沈寂星覺得這花在他身上,有點刺激周熠禮。
「不戴了。」
周熠禮想了下,也沒多說什麼,隨意纏繞在手指上。
把人從水汽氤氳的浴室里抱了出去。
「成,我戴。」
「」
沈寂星任由他抱著,懶懶掀開微濕的眸看他。
渾身叮鈴咣當掛的跟聖誕樹一樣。
算了,他喜歡就好。
周熠禮似乎也意識到這點,抱著絨軟的人低眸蹭蹭他耳尖,「你怎麼那麼愛送我定情信物?」
沈寂星:「」
「只是看到有些好玩。」
在拍攝中是他心緒無法隱藏,沈寂星便將它用隱秘的方式留下,換做讓他來感受周熠禮的心跳。
也算是別樣的懲罰。
這還是沈大頂流第一次從劇組順東西。
他靠在周熠禮肩頭昏昏欲睡,「不喜歡就丟掉。」
周熠禮捏了下他的臉,「說什麼呢?」
像是讓他丟掉什麼珍貴的寶物。
沈寂星臉頰微紅地睜開眼,這人怎麼總喜歡動手動腳的。
他正欲開口。
周熠禮幽深的長眸直視他,「你不是也沒捨得丟掉?」
沈寂星縈繞著睏倦的眸輕動。
眼前是細微輕晃的六芒星,每一個銀色紋路上,都有著與記憶深處相符的刻紋。
「為什麼要留著它?」周熠禮問。
還要始終戴在身上。
沈寂星從來不喜歡任何飾品,這項鍊是他身上的唯一。
周熠禮漆黑長眸中是執拗的認真。
沈寂星從來不參加宴會,可周熠禮在宴會上看到他兩次。
一次是今天的破例,那另一次呢?
是因為他,沈寂星才不再參加任何慶功宴的嗎?
周熠禮長指繞在他耳後,抹去發尾細微的濕意。
『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樣。』
『都曾經被困在那場鮮血淋漓的記憶中無法脫身?』
沈寂星望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