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晴被他這一突如的舉動,整懵了。
之前她看到的柳澤,是一個成日穿著白大褂,銀絲包邊眼鏡,不染塵埃的醫者仁心形象。
而此時他看她的眼神,帶著柔柔的和風,善良又真誠,是一個鄰家大哥哥的模樣。
但這感覺有些奇怪,總覺得與直接的接觸很不一樣。
鄒晴迴避著他從下至上,投射而來的眼神,她往後退了一步。
察覺到她的反應,柳澤才慢慢收回視線,重新支起身子站好。
他說:「鄒晴,不用我說,席錚在廣城的人脈和勢力你比我都清楚。
要是把你隨意放置到任何一棟出租樓去,恐怕不需一個晚上,席錚就能準時定位定點地出現在你新家大門口。
只有用自己的房子,他才沒法那麼快收集資料找到你。」
柳澤考慮得仔細,說得也很有道理。
鄒晴大悟地點了點頭,「還是柳醫生安排得妥當。」
柳澤將旁邊的鞋櫃打開,「這裡有拖鞋,你隨意換,這房子我很少來,但每周都會有家政過來打掃。」
他在裡面挑了雙白色的拖鞋給她,彎腰,放到她腳邊,「我這都是男士拖鞋居多,沒有什麼可可愛愛的女士拖鞋,你先湊合著穿,等下我再帶你到附近買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
鄒晴低頭脫鞋換上,很不好意思地回道:「柳醫生你衣服還要忙吧,你給我個地址,我等下自己去就好。
反正,我自己有鑰匙。」
鄒晴揮了揮手裡的鑰匙,臉上終於露出自然的神情,看來是願意接受這個安排。
柳澤領著她到處參觀,她跟在後面,像個小尾巴。
「不用跟我客氣,這裡離能購買東西的地方有一定距離,車子不那麼容易叫,而且....」
話到一半,柳澤在二樓房間的入口處停下,「我師姐雖說你的暫時出血是由於子宮內里的經血未排乾淨,但按謹慎做法,你必須嚴謹臥床半個月,這段時間,我下班會過來。」
「柳醫生,這多不好意思,我們非親非故的,而且,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了。」
柳澤一路都漠視著她的道謝,推開一扇白色房門,闖入眼帘,是一張歐式精美的大床。
床的旁邊是有風吹進的半個落地窗,讓鄒晴想起自己在鄒家的那個小房間裡,她經常坐在窗下的書桌上,擺弄著白天在學校偷拍席錚的照片。
柳澤側過臉,眸色溫潤,「這段時間,你就住這個房間。」
柳澤的注意點都在鄒晴那張素雅嬌俏的小臉上,他不可置否,鄒晴真的很漂亮。
在她第一次,帶著她媽媽來找他看病,那青澀落魄的樣子。
那一瞬,他就記住了患者家屬欄上,鄒晴的名字。
鄒晴被窗外的午後暖陽所感染,她不由挪步上前,瘦弱的雙肢撐在白色的窗沿邊上,雙層的米色窗簾,在她身側飄動著。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映出她嬌美的輪廓線條,柳澤的眼帘微微一動,「喜歡嗎?」
「嗯,很喜歡,這裡空氣也很好,適合寶寶呼吸。」
鄒晴無意間的回話,卻讓柳澤的眸色暗下了幾個度。
她轉身,纖細的腰背抵在窗沿,「柳醫生,我一個月該轉你多少房租?」
柳澤忽而輕笑,她把自己當房東了。
「這個不著急,你先適應適應。」柳澤低眸看了下手上的腕錶,「你吃藥的時間快到了,我帶你去吃點東西,然後回來按時吃藥。」
她的身子,還是需要調養。
不然等孩子月份大了,存在她身體裡的一些毛病,會越來越明顯。
這時,在惠縣的張梅剛好打電話過來。
鄒晴摸出手機接聽,「媽~」
「小艾,怎麼這兩天都沒給媽電話?還在生媽媽的氣?」
因為房間裡安靜,又很空蕩。
張梅在那頭的話音雖然不大,但柳澤能清楚聽見。
柳澤禮貌地退出門外,留給她私人的空間。
鄒晴對柳澤的禮貌反應笑了笑後,回答著張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