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扯不開,席錚的臉頓時皺得跟個小受氣包似的。
與平日裡盛氣凌人的作風相比,主打一個反差萌。
鄒晴輕輕扒拉下他亂弄的手,跟哄小孩一樣,「別扯,我等會幫你解。」
許是這話被他聽進去了,人又安靜了下來。
鄒晴重擰了一次毛巾,一邊幫他解領帶,再幫他解領扣。
溫熱的毛巾輕按下席錚燥熱的皮膚上,印出了粉紅的印子。
輕擦到他隱約露出的鎖骨時,鄒晴不自覺地臉紅心跳起來。
真是沒用。
鄒晴想將手收回,手腕卻倏地被一下子扣住。
此時的席錚,正睜著眼看她。
烏暗的眸子浸濕上酒氣,又籠著一層灰濛濛的薄霧,讓他看起來頹廢且著迷。
心跳聲在鄒晴耳邊狂躁,「我..我見你難受,拿毛巾給你擦。」
說完,還動了下被他扣住的手,微濕的毛巾在他的黑色的西服上弄濕了一塊。
席錚沒有給她多餘的回應,只是躺著看了許久。
她是慌張的,她甚至連自己滑落的睡裙吊帶,都沒有覺察到。
昏暗的視線里,她漂亮潔白的皮膚,恬靜美好的樣子,都在席錚眸底里肆意放火。
席錚滾動了下喉結,一個用力,將人直接扯進自己身前。
他潮濕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雙唇寥寥之間的距離,只要對方一點點地靠近,便會輕擦出火花,開始燎原。
可席錚並沒有這麼做。
他還是在看她。
漆黑無底的眸子似乎等她,要出個答案一樣的有耐心。
而鄒晴,也在他那蘊藏著許多秘密的眼睛裡,瞧見了為他心動的自己。
鄒晴咬唇,錯開與他相對的視線。
席錚的心理戰線太難熬了,在任何方面,她都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她一直都弄不明白,席錚在吻她,要她的時候,心裡,想的到底是誰。
就在她趴在他身上走神時,席錚的吻,雖遲但到。
他將手扣在她腦袋上,尋著唇,輕輕柔柔地吻她。
這一次,席錚像極了在擁吻自己愛了很久的女人。
給足了所有與痴情沾上邊的溫柔,那一刻,鄒晴是這樣感覺的。
就算它只是,又一次的錯覺。
席錚沉浸其中,福至心靈。
擁吻到懷裡的女孩被情愫裹挾,而自然閉上眼,擁吻到她甘願輕啟牙關,任他長驅直入。
在屬於她的每個領域上,都殘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鄒晴被如此深情的席錚,吻得意亂情迷,最後軟成了一灘由他隨意撥弄的春水。
夜裡,此起彼伏的海岸線。
流淌著兩人交纏在一起,或深,或淺的喘息聲。
待到一切消停後,席錚酒也醒了。
他將人抱回到屋內的床上,溫柔地掖好被子。
在轉身離開那刻,他看到窗邊被掛起來的西服里,套著上次給她的灰色襯衫。
漠然,心沉得特別厲害。
能從席父口中說出來的親家,已經就是八字有一撇的定下了。
為什麼,她非要這麼不聽話?
——
清晨,鄒晴是被任炎炎的電話叫醒的。
「出發來學校了嗎?」任炎炎在那邊一個激動的。
「嗯...還沒。」
她覺得,自己才像那個宿醉了一整晚的人。
「快來,你火了。」
「什麼?」
話還沒問完,那邊就掛斷了。
鄒晴抱起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朝房間外探頭,結果以失望告終。
這回的席錚,真的走了。
鄒晴很是泄氣,她想請他幫忙的事還沒開口呢。
她煩躁地抓了下頭,拐回房裡換衣服。
——
自鄒晴踏入學校那刻,那些從她身邊經過的學生,老師,都用著一種很是敬畏的眼神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