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點。
天是灰濛濛的狀態,能看到窗簾縫隙里透出的光。
鄒晴全身滲著細汗,粘糊糊的被席錚抱在懷裡擠壓著。
他削薄的唇廝磨在鄒晴圓潤的肩頭上,吻著,咬著。
瘋狂動情的喘息聲,停在鄒晴耳邊,震得她心亂如麻。
她軟綿綿的手臂纏在他的寬肩,弓起的玉指緊緊陷在他的背後。
情慾交織,讓她咽嗚聲不斷。
「別..別留下痕跡可以嗎?」
席錚吻得太用力了。
那些痕跡總是需要兩三個鐘頭後才能淡下去,她還約了新房東看房子。
初秋微涼,但白天的溫度還是挺高的。
加上要搬家的原因,她的秋裝都還沒有收拾出來。
可鄒晴不知,她這般的求饒聲,像一層助火的油,狠狠地在席錚心裡澆了一把,讓底下的怒火越燒越旺。
席錚覺得她很虛偽,尤其是想起席廉昨晚來見她。
「怎麼,你想去見誰,不能留下痕跡?」
他食之入髓的烏眸輕抬,裹著濃濃的輕嘲看著鄒晴,腹下的動作則愈演愈烈。
他意有所指,鄒晴沒有深想。
只是被他有意撞得微皺著小臉,整個身軀漲著無比誘人的粉色,令人沉迷。
「沒,沒想見誰。」
她細細小小的聲音顫得稀碎,像貓兒般地在席錚懷裡叫著。
席錚被她這美人如玉的模樣,勾得加重了欲望。
他微張著薄唇,朝她那不該出聲求饒的嘴咬了上去。
待到枕頭邊上的手機鬧鈴響起,鄒晴才被席錚抱下床,帶進浴室里沖洗。
所謂的「鴛鴦浴」也不是第一次。
席錚淡著疏離的眉眼,面無表情地清洗著她身上的皮膚。
那一刻,鄒晴覺得自己在他的眼裡不是活的。
真的就像一件無喜無悲的東西,立在他的面前,讓他毫無情感波瀾。
明明兩人的氣息是交纏在一起的,身體也近在寥寥之間,可靈魂卻拉出了一個銀河系那麼遙遠。
鄒晴的水眸含著破碎的光,在蒸氣繚繞的視線里,迷了心智。
倏然張口問他,「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嗎?」
她的聲音很小,在嘩嘩流淌的水流聲中,如果不仔細聽,是根本聽不到的。
但席錚,聽到了。
他頓了下給她擦身的手,眼神里儘是涼薄:「沒有。」
否認的這兩個字眼,他咬得很輕,輕飄飄的,像鑽入空氣里便會消失殆盡一樣。
可它偏偏輕飄飄地鑽進了鄒晴的耳內,跟一把電鑽一樣,兇猛暴戾地往她耳膜深處鑽,甚至鑽進了她的心,滲出鮮紅的血來。
鄒晴大腦空白了一秒,沒有哭,只是眼窩發脹得厲害。
她對他說了聲:「我洗好了。」
話落,她想抬手去拿掛在一邊的浴巾,卻被席錚搶先一步拿到手裡。
席錚腳下的步子湊近她,兩人的腳尖抵著腳尖,視線落在她紅痕斑駁的身體上,手邊的動作輕柔,將她包裹在乾淨柔軟的浴巾里。
下巴曖昧地輕蹭了下她的額頭,無溫地說著:「在你給鄒冰日記本里塞情書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不會喜歡你。」
鄒晴重重地閉了閉眸,這次,她沒有再為自己辯解。
因為席錚心底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就算她再說幾百遍自己沒有將情書拿給堂姐,席錚自始至終都不會相信她。
而且,更不會在她身上寄託任何情感。
他只想要她的身子,作為贖罪的籌碼。
待到席錚穿戴好張志昨晚送來的衣服,穿鞋準備出門的時候,鄒晴遠遠叫住了他。
「那個,鑰匙。」
席錚抬了抬眸,漫不經心地指了下茶几,淡淡地吐了聲:「那。」
鄒晴將視線移到鑰匙上,不由地抓緊身側衣服。
他應該知道了席廉昨晚來找她的事,所以早上,才那樣瘋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