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間簡單地做了個禁聲的動作,緊張得額頭上的汗珠都在冒個不停。
朱北辰極少見到七間會有這樣的舉動,向來這個男人給自己的感覺都是世事成足在胸,處事穩妥得當,極少有這樣凝重的表情。如果連七間也是這樣的話,至少說明了這隻狐狸的兇險程度。
&漂亮。」韓清欣忍不住讚嘆起來,僅此一句,天生的危機感蔓延,手環到後背處摸起匕首來。
至少目前寢殿內的4人同一隻來歷不明的狐狸尚算和諧,沒有任何過激的舉動。
但是胖子坐在地板上卻是一動也不敢動地看著狐狸炯炯有神的眸子,汗珠幾近打濕了他的髮際,「怎麼辦,你們三個倒是給支個招啊。」
他娘的,胖爺在前頭打頭陣,你們在棺材那邊好安穩吶。胖子心底罵罵咧咧起來,求助性的目光來回挪動,看看朱北辰三人,又看看狐狸。
&狐」全副身子暴露在燈光下,毛色更顯不凡,最為重要的是它確確實實是沒有尾巴的。
它轉頭側目冷瞪了石棺前三人一眼,依舊是把目光移動到胖子身上,懶意十足的樣式,似乎不屑於同四人打交道。
鼻子優雅地深吸兩口塵封多年的墓室空氣,氣流涌動的聲音讓胖子連打了幾個激靈。
胖子心中驚駭,這舉動他媽是在聞我的味道,知道我肉多想拿我開涮不是?
&狐」前後肢有序有禮地走到胖子身前,胖子連著倒退,已經壓到牆根,根本就是無路可退的局面,只好緊閉著雙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犧牲覺悟。
那頭三人的心也是懸在了嗓子眼,擔心古墓里莫名出現的這東西真的直接就把胖子給吞了,何況七間把這隻狐狸給描述得那麼玄乎,天知道它具有什麼通天徹地的本事。
等待了半響之後,胖子也沒覺得「空狐」對自己做了什麼,正睜眼想了解了解情況。一睜眼的瞬間,正巧趕上「空狐」伸出舌頭舔舔他面部。
胖子有心拒絕,卻沒那膽子,硬是強忍著噁心堅持下來:不帶這麼非禮的,還不能反抗,賊他媽窩火。
呼!七間緊繃的神經也在這一刻鬆弛下來,「沒事了,暫時應該沒事了吧。」語氣透露出七間的不確定,至少如果它是大凶之物,或許胖子已經斃命了。
&子,你別動,它看起來喜歡你。」朱北辰也放鬆下來,開始調侃胖子兩句。
&妹。你讓它吻你兩口試試,還是濕吻。」胖子不甘地反應,又怕驚動那隻東西。
&呵,我也想試試它味道,畢竟幾千年的祖宗。問題它比較喜歡你。」朱北辰說。
&只狐狸是只母的。」七間眸光堅定。
就在這一刻,漫不經心的「空狐」突然間扭頭過來,看了七間一眼,少有的認可的眼神。
道不清的意蘊,就像是一種長輩對於晚輩間的認可。
&的」胖子頓覺噁心味道降低了點,再看它這一身光線雪白的毛髮,好感度有所提升。
&怎麼判定這隻狐狸的性別的?」韓清欣也好奇的問道。
溫文爾雅,動作舉止有態,七間更加認可了自己的判定,有修為的狐狸多數都是母的。
縱然是在古墓里過了數千年,依然保持著雍容的氣質。
七間也不理會兩人的問話,自顧自地把身上皮衣脫下,掏出匕首往自己手心上一划,站到石棺外頭把血水往棺材內滴下去。
一滴滴溫熱的鮮血滴濺在棺材底部明黃色的綢緞上,就像是在舉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韓清欣狐疑地瞟了七間一眼,這人越來越讓她感到疑惑不解,七間自稱道門出身,但一身的本事雜亂無章。
她可以肯定的是道門內忌諱血腥,而七間現在所用的正是某種古老的血祭儀式。
當韓清欣正在思考的時候,綢緞上滴濺的血液已經盡數被布料吸收,血滴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不出一會的時間,明黃綢緞顏色恢復如常。
再一看七間,只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下跪,腦袋叩在漢白玉地板上,擲地有聲地磕了九個響頭,表情虔誠至極。
&狐」一雙青眼如臨空俯視一般,冷冷地看著七間做完一系列的動作,這才滿意地點點狐狸腦袋,環視了一遍餘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