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守衛在洞口的男子穿著簡陋單薄,容顏顯得稚嫩,雙眸間帶著說不出的堅毅,無形中讓人有股敬畏感。
凝雲火速消滅乾淨干餅,百無聊賴下拉扯身畔一男子,見他紋絲不動的模樣,「跟塊木頭似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大雨沒有停歇的跡象,偶爾還刮過幾絲狂亂的風,夾雜著寒冷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流逝,三名守衛臉上也開始掛上擔憂的神色,再過不久,天色即將暗淡,夜幕就快高懸。
黑袍男子懷揣著心思拍拍七月的肩膀,反正兩撥人言語不通,也不怕對方知曉談話內容,「乘著他們領頭的還沒回來,現在可是我們逃跑的最好機會。」
當然,前提是能弄斷束縛住周身的天蠶絲。否則,別說是對付三名守衛,就算是一個孩童都使不上勁。
然而,七月則是埋著頭,一言不發思考著。一場莫名而起的大雨,由那顆流星似的物體划過天際伊始,一切都來得過於怪異。從首領男子緊張不安的神情就可以略窺端倪。
&七月反覆念叨著風牛馬不相及的一個字。
&什麼?」黑袍男子問。
&凝雲也湊了過來。
&一直懷疑這裡的天地都不太真實,就像是幻化出來的。」一時間七月自己也怔住了,開始懷疑自己想法的可笑。
天與地,密林,還有那群蜈蚣,都會是虛幻的嗎?腳踏實地的地面可都是真真切切的,卻又如何解釋進入羅布泊,進入太陽墓以來,幾人一直都是由地面向地層深處鑽。鑽到最後,居然看到了藍天白雲。
黑袍人也意識到其中的古怪,面色沉重道:「我想不出來,我們所在的空間會是虛幻的。根本不可能的。」話語中竟帶著懷疑的語氣,顯然並不是太肯定。
許多的事情想不明白,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去思考,而只考慮眼前,希望巫族出身的七月能有辦法解開韌性強悍的蠶絲。
&了,我可以解開蠶絲。不過需要你幫忙。」憂鬱的眼神透過狹小的洞口掃過天際,晶瑩的雨滴,自然的風采。種種景物落心畔都是異樣的。
黑袍男子微喜,心想果然這丫頭是有辦法的,為什麼之前沒告訴自己,反觀她如此淡定的樣子,莫非心機深沉到如此地步。
&麼幫你?」生怕她提出什麼古怪的要求,可想想七月的性子沉穩,向來可是不會提什麼非分的要求的,才放下心來。
&你點血用用。」
&這倒是並不困難,他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之前,就發現攀在洞內的藤蔓汁液有種特殊的成分,巫師善於分析動植物生長習性和成分構成,辛辣加苦澀的味道證明這株藤蔓可是食肉動物。唯一不知曉的就是藤蔓的進食口器生長在什麼地方,觀察洞穴幾遍也沒發現類似吞噬性的口器。
應該是生長在洞外吧,藤蔓生長的範圍很廣,洞穴過於隱蔽不利於捕食,七月分析著,大概就是如此。
凝雲在七月的示意下俯身低頭,用背部暫時遮掩住門口三人的視線,猛地在黑袍人手背狠咬了一口,頓時溫熱的血液流淌出來。
他痛得牙根緊鎖,凝雲肯定是故意的。
見那頭已經準備就緒,七月迅捷轉身又在藤蔓上咬開一道裂口,三人迅速交換了下位置,「把血液塗抹在植物創口上?」
塗抹在創口上?藤蔓被咬開了一截,依稀看得見汁液滴落。可是需要用人血滋養的植物,必然是邪性極重的。雖然他不懂巫蠱也明白靠以血為生的物種是個什麼脾氣,當下就有些懷疑,動作遲滯起來。
&怕什麼?」七月問。
&啊,你快動手啊。不然你血都流幹了可就白流了。」凝雲也在旁低聲催促著。邊催促還邊觀察門口三人的反應。
你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怎麼越看越像是在坑我。心裡憋著一堵氣,雙眼緊盯著藤蔓創口。
臨近了才觀察到這株植物的特殊,創口表層攀附著層層細膩的白色絨毛,一排排絨毛具有生命般搖曳不規則滑動。這還是植物嗎?越瞧著反而越像是動物,黑袍男子想起了多年前一場有關動植物界限的爭論,一個新奇到不可思議的論點。
動植物共同體!
&們,是活的嗎?」顫動的類似觸鬚的絨毛,反而是更加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