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聰慧的眸子轉動,凝聲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些點和線象徵著某種東西?」
&者說,你覺得人世間有什麼事物是需要用這種複雜的線條和點進行標註的?」
點和線嗎?朱北辰思量了下。
&隱隱指代著事物,縱橫的「線條」則就極有可能是在暗示點與點之間的聯繫。
他脫口而出道:「是星辰圖,繪製了某一片天空下的星辰。或者,是古時候某個時間點內,整片域外星空顯微圖。」
當七月看著朱北辰有條不紊地思緒一一揭開帛書所繪信息時,面露讚許的表情說道:「是有這種可能的,這是我最初的想法之一,也有可能有更多的指代。」
&為部分的星辰與現時的星象是完全不一樣的,或許還有另外一種解法。」
朱北辰稍顯光彩的眼神又再度暗淡下去,努力地思索著答案。
這兩件物件,第一件是「鬼璽」,而現在具體的作用不明。
第二件就是這卷帛書,裡面描繪的並不是一種文字,而是表象看上去雜亂無章的點線圖。
成都送抵苗寨的物件為他增添了一道疑團,攪亂著他這一夜的心緒。
大紅的被褥寫意著竹樓主人的喜慶,七月沉聲問道:「現在該休息了吧,許多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可以想得透通的。」
床沿前一對紅燭已燃盡半數,新房內洋溢著濃濃的喜慶。
夜幕高懸,無聲的環境也似在催促著睡眠。
朱北辰說:「真睡,還有第二張床嗎?」
他環視一周,偌大的房間內就一張圓床。
鋪陳著厚厚的褥子,被子平坦地展開,大紅的色調顯得格外溫馨。
不會今晚真的要跟七月一張床上睡的吧,雖說這些都是婚禮必經的過程。
但是我們不是說好的,只結婚不洞房的嗎?
七月皺眉,輕吟:「新人第一夜要分床睡的嗎?我聽姥姥說過的,成親了可是要以後都跟自己的丈夫一塊睡的,這樣才能叫共枕眠吶。」
朱唇玉面透著淡淡的愁緒,她想著莫不是朱北辰嫌棄自己,新婚的第一夜就不願意與自己睡一塊。
朱北辰說:「我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睡的,只是開始有點不能適應床上多出一個人。」
他忽然間沉默了,不知道這種場景下該說些什麼。
眼神微微一怔,竟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七月。
從這一夜起自己不再是單身一人,而是成家立室的男人。
七月也沉默著,暗自吹熄床沿前紅燭。
輕解羅裳,圍著一抹裹胸,掀起紅被頭,輕盈的身子一滑鑽入被窩裡頭。
悄然一片黑暗中,靜默一片。
七月輕微的喘息聲起伏,似有似無,勾著朱北辰的魂魄。
咦,好香的味道……
朱北辰的鼻息內裹著淡淡的女兒香韻,滿腦子都是七月身子的味道,香閨新房內一抹異香愈來愈濃烈起來。
眼皮耷拉著越來越沉重,腦子裡一片空白,呼出的氣息變得不再均勻。
他勉強撐著眼帘,一門心思都是床第間七月的影子,強行壓抑著性子說道:「七月,要不……要不我就在桌子上將就著先趴著睡一夜吧。」
屋外頭細細的腳步聲作響,有道女聲悉悉索索地輕抿著小嘴笑著。
凝雲不禁捂著嘴角,戲虐地在窗台下唾罵一口:「新婚夜的,姑爺您還真好意思,讓姑娘一個人獨守空枕入睡的。」
聲響低沉,就像是在嘀咕,卻切切實實傳遞至新房裡頭。
羞得朱北辰低沉著臉,暗淡的屋內表情看得都不太真切,但他明白那確實是凝雲的聲音。
婚床上,七月惱得抓起被角將小小的腦袋捂得嚴實了幾分,恨不得立時出去扒了凝雲的皮肉。
外頭漸漸沒了聲響,婚房內寂靜無聲。
夜深寒涼,朱北辰抱著單薄的身子,僅穿著新婚的服飾,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被褥內,七月略感心疼地鑽出腦袋,沉聲喝令:「朱北辰,到床上來睡,你這麼熬一夜下去身子可是會折騰壞的。」
&別忘了日後我們還有千百個日日夜夜,莫不是說你都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