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銀鈴般的歡聲笑語在這個晨日裡顯得格外的動聽悅耳,竹樓院落外熱鬧紛雜,尚在迷迷糊糊中的朱北辰不甘地睜開雙眼。
昨夜經歷的恐怖畫面尤在心頭,他這一覺睡得深沉,直至院落人潮湧動。
群山間的晨日是寧靜的,飽含的氧含量,甜美燦爛的朝日光照,他支起竹木窗戶,外間的景色映入眼帘。
幾位苗族的姑娘正在清掃院落中,昨日殘留下來的蠱蟲屍骸,片片漆黑焦灼的灰燼尤自散發著焦臭的味道,似還在話訴夜間院落的慘烈。
連日來,弘良難得一見得樂呵呵的綻開笑容,皺成一團的額間印痕鬆弛開來,一手抓著一位漢服打扮的少女,兩人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小姑娘年紀不大,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展示著健康的體質。
&爺,這滿地的灰都是些什麼東西啊?」滿院尚余有刺激性的味道,讓這小姑娘極不好受。
原來是弘良的孫女,怎麼也沒聽說三千有個妹妹啊,朱北辰嘀咕著,他看到了韓清欣和七間,這兩人早早的就起來在院中鍛煉了。
&呵,沒什麼的,昨夜裡院裡進了些蠱蟲,放了一把火燒乾淨了罷了。」弘良說得輕鬆,但小姑娘愣是不信的,猶疑地眼神瞪著弘良,沒成想老頭子竟被蹬得發顫,他原來怕這小姑娘?
&爺,我回來的路上碰到一件事情,東北面的斯伯大祭司爺爺都帶著族內的護衛趕過去了。」小姑娘一改玩笑的神態,瞬間嚴肅起來,因為發生的事情值得她莊重地去對待。
今晨,早起的族人在東北邊的一戶人家的院落前發現了一具焦黑的死屍。
黑水河苗地有人離奇死亡,這在當地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而那人的死狀不似一般的烈火所致,煅燒的痕跡類似於高層次的巫蠱術法活生生施術烤焦一樣。
就像研究病毒的科研人員一樣,他們需要做好全套的防護,縱是如此還會有幾率感染。深通巫蠱的苗民也是一樣,這等程度致人身亡的巫蠱之術已經不是普通的苗民可以應對的了。很快便有人將死屍的事情層層上報,直達東北角斯伯大祭司家中。
標識死屍身份的銘牌從一片焦灼的屍骨碎片中找出,那片經過煙熏的銀牌經過擦拭後,上面的字眼清晰可辨,上書:公羊和愜。
弘良心念一動,頓時滿臉關愛的笑容凝固,臉色迅速轉變,愁雲密布。他左右環顧,低聲問道,「斯伯那老頭子弄清楚了那人是公羊家的什麼人了麼?」
這時候朱北辰慢條斯理的梳洗完畢,剛剛來到院落中,大片焦炭般的蠱蟲屍體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那姑娘雙瞳轉動,揣測不安地訴說道,「斯伯爺爺觀察了下那人的傷勢,便說這種手法莫不是大祭司級別的人物出手,不會將人燃為灰燼,他也不敢造次,分批差人同時稟告兩位族巫大人去了。」小姑娘明顯是擔憂的,族內有這種驚世駭俗的能力和手段的屈指可數,而院落中還有蠱蟲屍身殘留的飄香,她的疑惑愈甚。
&麼了?」朱北辰的劣勢在於言語不通,小姑娘和弘良談了半天,自己愣是一句沒聽懂,唯有觀察兩人的神色,暗想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
韓清欣面露憂色地正言道,「應該是昨夜搗蛋的人,死了。」苗地內部的紛爭太過複雜,他們本就無心參與其中,如果那人真是個祭司,恐怕這事就不會這麼善了。
&妹,這事且先不說了,你風塵僕僕的趕回來,一路上也累了吧,先趕緊回屋洗洗,休息去吧。」三千不願意他這個妹妹過問太多,有些事知道的愈少也是為了她好。
弘良暗感到不對,「爾蕾,你們學校這就放假了,你怎麼這時候就趕回來了?」
原來這小姑娘名字叫爾蕾,朱北辰瞅著他們弘良一家子人思量著,這一家子的人名字都挺特別,難道唯獨這處的黑苗是這種習慣,個人的名字跟上一代都沒有太大的關聯。
爾蕾是弘良最為疼愛的孫女,在他們這一輩,弘良家僅有三千這一個孫子,爾蕾這一個孫女,自是視為掌上明珠一般對待。如今爾蕾在城裡上大學,本該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會放假回黑水河,她卻提前回來了。
&是爺爺您讓人去學校通知我,說今年的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