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凌鋒帶著青蛟幫一行人從山門策馬遠去。
林玉龍在山頂遙望著凌鋒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只能長嘆一聲。
旁邊,一個俏麗婦人緊緊抓著他的手,道:「你別怪他,當年是我做的太過,他記恨也是應該的。」
林玉龍凝望旁邊的妻子,微笑道:「婉兒,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娘倆!」
只是世事往往並不盡如人意,一場爭奪掌門之位的風波即將掀起。
……
此時,清河郡城外,一片樹林中。
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他身後是一個白衣如雪,腰間佩劍的絕美女子。
兩人正是江雲帆和江月瓏父女兩人。
「爹,都怪女兒一時心軟,請父親責罰!」
江月瓏低著頭,抱拳道。如果她不等江雲帆開口,直接動手制住明玉,後者根本沒有催動金剛護身符的機會。
「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我最後一次教你!從現在開始,你我父女恩斷義絕,你不再是我的女兒!」
江雲帆說完,將中的芥子袋丟在地上,冷冷道:「這些東西足夠你安穩的過完一生!」
江月瓏頓時蒙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哀求道:「爹,女兒錯了!我不該心軟,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她抓來!」
江雲帆冷笑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沒有了。現在青蛟幫戒備森嚴,你要去送死,我也不會攔你!」
江月瓏哀求道:「爹,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成功的!」
江雲帆卻冷冷道:「你壞我大事,我沒殺你,已經是看在你娘親的面上,還不拿起東西,滾!」
江月瓏望著江雲帆的背影,心痛欲絕,那種傷痛怎麼也無法撫平。
為什麼一直寵愛自己的父親會忽然變得如此陌生?
難道自己一直享受的寵愛其實都是虛假的?
自己這二十年的幸福生活難道只是一個夢?
片刻後,江月瓏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沒有拿地上的芥子袋,因為這些東西給不了她活下去的勇氣。
人最難的不是身無分文,而是心無寄託,沒有活下去的信念。
這時,江雲帆轉過身,眼角卻還有未乾的淚痕。他望著江月瓏遠去的背影,喃喃道:「若蘭,我能做為她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其實,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
當初他派女兒打入凌鋒身邊,為的是獲取凌鋒崛起的秘密,從而突破半步武宗。因此他沒有告訴幽冥宮那邊。
而江月瓏為了取得凌鋒的信任,又不惜殺了許多幽冥宮之人。所以,他直接對幽冥宮宣稱已經斷絕了父女關係。
如果江月瓏幫助他取到了寒蛟劍,他最擅長的是劍法,有了寒蛟劍,斬浪刀也可以捨棄,拿出來獻給幽冥宮。
幽冥宮收了神兵,一切自然好說,江月瓏殺死那些幽冥宮弟子的事情也可以揭過。
可如今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卻一無所獲。若是江月瓏返回江府,幽冥宮高層追究責任,甚至可以把柳寒風之死都算到江月瓏頭上,那她就必死無疑!
所以,江雲帆護不住她,斷絕父女關係既是為了避免自己因此受到牽連,也是為了保護她。
只是此時的江月瓏信念崩塌,沒有了平日半分的聰明機靈,又怎麼能想到這些?
這時,一個青衫青年從樹林中出來,撿起地上的芥子袋,抱拳道:「盟主,大小姐現在的情況很危險,要不要屬下暗中保護,順帶把這芥子袋交給她。」
江雲帆微微一笑,道:「好,你去吧!」
青衫青年神色一喜,笑道:「謝謝盟主!」
只是他轉身沒走幾步,一道白色劍氣洞穿了他的胸口,他艱難地轉過身,望著江雲帆,想說什麼。
江雲帆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死才是對她最大的保護!而且,她也該成長了,為她的心軟付出代價!」
青年聽完,閉上雙眸,死得神色安詳。
……
下午,申時,天空忽然陰雲密布,電閃雷鳴,下起來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