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是家庭影院投放的恆店衛視元宵晚會畫面,畫面中是楊奇在演唱《大海》,三四米遠的真皮長沙發上,一襲金色睡袍的徐青萍懷抱她的白色小貂,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如瀑的青絲覆在她臉旁,一雙仿佛能倒映整個世界的眸子,含笑看著楊奇的演唱,嘴角也含著淡淡的笑意。
她的助理小湘在安靜地給她捏著光潔的小腿,目光也頻頻瞥向投影中的楊奇。
宮殿似的大房間裡迴蕩著楊奇的歌聲,一曲唱罷,晚會現場掌聲如潮,房間裡,徐青萍微微調整姿勢,含笑的眸子看著投影里的楊奇,張口問小湘,「我們這兒最近有邀請他來表演嗎?」
小湘聞言眼睛一亮,「徐董!您想邀請楊奇再來我們孔雀園表演嗎?」
徐青萍輕笑一聲,「不行嗎?」
小湘忙回答:「行!行!行!當然行啦!您是董事長!您說邀請誰,當然就邀請誰啦!」
徐青萍笑眼掃她一眼,目光又投向投影中的楊奇,隨口道:「那待會兒你就去告訴經理!讓他邀請楊奇來表演!時間確定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去聽!」
小湘:「好的徐董!好的!」
……
京城西郊一棟別墅,歐式風情的別墅很新,但院裡落葉深深,游泳池裡也漂著不少落葉和一些枯枝。
草坪一片枯黃,長短不一,大門口也落著一些落葉,一副許久沒人打掃的樣子。
從外面看,這座別墅應該許久沒人住了,但此時一樓大廳里,卻有個人頹廢地躺在沙發上,手裡抓著一隻大肚細頸的酒瓶,一口一口酒液被倒進一張滿是亂糟糟鬍鬚的嘴裡,一雙醉眼朦朧迷離,臉色蒼白,頭髮凌亂油膩,一身睡衣也髒兮兮,睡衣胸口敞開著,露出裡面發達的胸肌。
別墅里安靜的可怕,只有他喝酒的聲音,還有電視上的歌聲。
「如果大海能喚回曾經的愛,
就讓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他隨風飄遠,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沙發上那張正在爛喝悶酒的臉,一點點轉向電視屏幕,80寸的大屏幕上,楊奇唱歌的臉映在沙發上這雙朦朧迷離的醉眼裡,湊到嘴邊的酒瓶停在那裡,那雙朦朧迷離的醉眼一點點恢復清明,雖然眼底還泛著血絲,但他的雙眼終於恢復一點清明。
黯淡的眼中漸漸浮現一種名叫仇恨的情緒。
「啪、嘩啦……」
一聲脆響,精緻的瓷質酒瓶摔在地面的大理石地磚上,睡衣下胸肌發達的胸膛高高起伏,一手撐著沙發,他坐了起來,雙眼死死盯著大屏幕上的楊奇,兩個字一字一頓從他滿是亂糟糟鬍鬚的嘴裡吐出:「楊……奇……」
他不是別人,正是被楊奇廢去丹田的孫懷父,孫家曾經的第一天才,第一高手!只是,如今他已經是廢人一個,至少在孫懷父自己看來,他已經是個廢人!
曾經他傲視整個京城武術界,甚至傲視整個天下的武術界,但他現在丹田廢了,沒有內勁,他的功夫十去其九,最多也只能欺負欺負普通人,猶如被人打落神壇,貶為凡人,這讓心高氣傲的孫懷父怎能接受?
曾經他完全不放在眼裡的那些人,如今個個幸災樂禍,嘲笑他,諷刺他,而他卻已經失去反擊那些人的力量。
曾經任何事都遷就他的孫家上下,如今人人避他唯恐不及,就連他父親,也因為他的跌落,而被迫去恆店請罪,回來的時候,同樣丹田被廢。
曾經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孫懷軍,如今取代他成為孫家下一任首領。
曾經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些美女,如今沒人再接他孫懷父的電話,曾經他可以任意索取的錢財,如今扣去九成九,曾經愛慕他的那個女人,如今也變冷漠,對他疏遠。
一切的一切都變了!
他仿佛變成古代的廢太子,所有的榮譽、權柄、矚目,都煙消雲散,再也不屬於他,他從雲端一朝跌倒塵埃里,甚至沒人再看他一眼。
而這一切,都是拜電視上的楊奇所賜。
孫懷父眼中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