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幕,明月高懸,星光寂寥。
龍脊山一處山脊向南一側有一片不大的平地,一頂天藍色帳篷扎在這兒,一堆篝火燃在帳篷前面,清風徐徐,吹拂得焰火如情人的絲,在風中搖曳飛舞。
黑暗的山林里有蟲鳴,偶有鳥叫。
一身湖綠色連衣裙的潘潔瑜坐在篝火邊,抱著雙膝,笑吟吟地看著身旁為她烤著魚和雞翅的楊奇。
火焰映紅了她的臉,迷濛了她的眼,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認真為她烤食物的楊奇,像置身在一片美妙的夢境裡。
「腳還疼嗎?」
「嗯……」
「怕不怕?在外面露營?」
「嗯……」
「要幾分辣?微辣?中辣還是特辣?」
「嗯……」
楊奇認真在火焰上翻烤著小魚和雞翅,沒有轉過臉看潘潔瑜,他問的每句話潘潔瑜都心不在焉地以「嗯」回答。
楊奇終於感覺到不對,訝異看來,終於看見潘潔瑜彤紅的臉以及迷濛的雙眼,她的眼神柔情似水,仿佛能將冰塊瞬間融化成水。
楊奇怔了下,隨即心裡淌過一道暖流。
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一個女人,不!是女生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感受到什麼叫愛意,想要擁她在懷裡,保護她一輩子!
見楊奇看來,怔怔的表情,潘潔瑜輕輕地笑,無聲。
風吹亂她的絲,有幾縷飄在她眼前,風也吹冷她體表的溫度,即便她此刻就坐在篝火邊,所以楊奇看見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露在連衣裙外面的肩頭,於是楊奇脫下上身的襯衣披在她肩上。
「你不冷嗎?」
潘潔瑜想還給他,脫下襯衣的楊奇上身便只剩下一件黑色彈力背心。
「不用!我不冷!男人身上三把火,你沒聽說過嗎?」
楊奇安慰她。
「真的嗎?我摸摸看……」
潘潔瑜伸手在楊奇胳膊上摸了摸,訝道:「真的很熱!可是為什麼呢?你們男生都不怕冷的嗎?」
「可能吧!」
楊奇笑笑,繼續把目光放在燒烤上。
為了今晚的宿營,他準備了很多東西,帳篷,各種吃食,飲料、啤酒,驅蚊水、驅蛇用的雄黃,各種調味料等等,應有盡有,他的思慮總是比很多人周全。
夜,越來越深,篝火邊,回頭望,可以看見恆店流光溢彩的城市輪廓,向前看,是莽莽大地,黑夜像是吞噬了整個世界,只給篝火邊的小情侶留下這一小片世界。
潘潔瑜沒有喝飲料,她和楊奇一起拿著啤酒罐吃著燒烤,吃著楊奇來之前買的冷菜,喝著啤酒,分享著他們彼此的故事和心情。
在又一罐啤酒喝完時,潘潔瑜忽然一揚手將手裡的啤酒罐扔進前方深深的夜色里,有點搖晃地突然站起身,對想要起身扶她的楊奇擺擺手,打著酒嗝,笑容嫵媚,眼神迷離地看著楊奇說:「楊奇!我跳支舞給你看吧?你還沒看過我跳舞呢……」
說著,她不等楊奇回應,就已經哼著一楊奇未聽過的小曲,開始雙眼迷離、微微搖晃著在篝火邊起舞。
風吹亂她的,吹散她的裙角,隨風搖曳的焰火也仿佛在為她伴舞,楊奇看見明月下、篝火邊翩翩起舞的潘潔瑜格外的美,仿佛就要乘風飛去。
清新的山頂空氣里傳來她身上淡淡的酒氣還有香水味,楊奇靜靜看著,不知過了多久,當潘潔瑜一舞結束時,腳下一晃,歪倒下來,楊奇半蹲起身將她抱在懷裡的時候,才現不知何時他眉心泥丸宮裡的邪童也坐在篝火邊,眨巴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懷裡的潘潔瑜。
楊奇本想將它收回泥丸宮,忽覺潘潔瑜溫潤如玉的雙臂抱住他脖子,忽然湊近吻在他唇上,楊奇便變了主意。
——去!自己去玩!走遠點……
心裡給邪童下達這個指令後,楊奇便沒有再管它,閉上雙眼前,眼角餘光看見邪童一步幾回頭地盯著他們看,萌萌的雙眼裡全是好奇之色。
楊奇閉上了雙眼,與潘潔瑜忘我擁吻。
這一夜來之前,潘潔瑜已有心理準備,來之前,楊奇也有所期待,而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