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既然敢將雷光引來,項楊早已做好了一切準備,有著九成把握能將其留下。
故此,他才特地將自己對蠻亂之戰的推測都合盤推出,就是想試著能否因此而讓雷光也露出一點馬腳來,有天衍在身,哪怕只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也能判斷出不少東西來。
但沒料到的是,雷光絲毫不提蠻亂之事,他感興趣的竟然是什麼斬斷因果
身為修仙者,因果之說,項楊自然也有所耳聞,但是斬斷因果,就連那見多識廣的魂帝也從未提過啊
他此時是真的有些茫然了。
「還不說嘛?」
見他遲遲不說話,雷光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極限,身外,那團電光開始膨脹,探出了許多尺長的電芒,張牙舞爪的揮動著。
「電來!」一聲宛如雷霆般的大吼過後,屋外,大地為止輕顫了一下。
隨著一聲聲咔咔的脆響聲,屋外那些平整的青石板朝上拱起,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裂痕正中,一支支丈許長短的銀棍從地下升起。
空中,道道電光被其一喝而來,那濃如墨汁的夜色直接被攪碎,隨之,被這銀棍引下,化成了一道道光柱,縱橫交錯,將這一方空間籠罩的密不透風,光柱和那青石的牆面一觸,頓時發出了嗞嗞的聲響,整個屋子隨之崩塌。
項楊面色如常,朝著那囚籠似的光柱看了看,隨之又看了幾眼自己布下的陣盤,那一層層光幕雖然猶存與內,但是光從這氣勢來看,似乎已然處於下風。
他洒然一笑:「宗主果然會算計,和我說了這半天,原來是在布陣呢看來所謂的問些事情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牢籠一成,雷光身外的那團電光上,一道道電芒頓時暴漲了幾倍,宛如一頭八爪怪一般舞動了起來,他那有些得意的聲音滾滾傳來:「雖然有我在此,你基本是跑不脫的,可你這小子實在古怪的很,多點小心肯定沒錯!不過,方才我所問的,確實是我想知道的你不如痛痛快快的說了,也省得我多費手腳!」
項楊嘆了口氣,執起如意棍朝著四周指了指:「布個陣盤都要費上半天功夫,也不知你哪來的勇氣和我說懂古陣紋的」
「要不,你看看這個?哦,似乎吼一聲看上去更霸氣些?那好,火來!」
他朝著雷光大吼了一聲,肺主音,以他如今的體格,這嗓門也是水漲船高,這一聲直接將四周的雷聲都蓋了下去,空氣之中都盪起了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這種聲波一樣的攻擊看來不在可防禦之內,雷光身外的那些電芒頓時一滯,整個人似乎都被震傻眼了。
吼罷,項楊將如意棍往地上一頓,隨著轟然一聲巨響,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石地全部龜裂,一塊塊磨盤大小的石塊飛舞而起,朝著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這還沒完,他這一下,似乎又啟動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在那一剎那,整個小剛山四周,數百里的範圍都似乎為之顫動了一下,從一旁的丹穴山處,滾滾元氣洶湧而來,化作了一片火霧,將整個小剛山包圍的水泄不通。
那火霧一起,整個天空都被其遮蔽住了,迷離的紅光之中,有道道火舌舔動,宛如一條條火龍,穿梭來去。
屋外的電光囚籠頓時猶如無水之萍,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雷光一愣,隨之哈哈大笑,身上的電光一斂,顯出了真身,指著項楊說道:「果然有些能耐,不過你覺得有這陣法便能困住我了?」
他古怪的笑著:「嗯,你不是想知道我在這浮玉宗待了數百年究竟幹了啥嘛?看好了!」
話音未落,項楊只覺得腳下的山峰巨顫了一下,一股令他覺得毛骨悚然的感覺隨之而起,那是一種生命即將受到威脅的直覺。
在他駭然的神色之中,雷光的身形漸漸淡去,只留下了一句輕嘆:「這宗主其實當與不當也無所謂,但是那浮玉之塔倒是好東西我這布置了數百年的大陣,有了它才真叫畫龍點睛,你先好好享受著!嗯」
他那帶著一些得意的嘆息聲忽然戛然而止,原本已然消失不見的身影忽然又凝結了起來,而後,空中,項楊布下的那些陣法突然閃動了一下,互相交纏在了一起,化作一道灰濛濛的光芒一斂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