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尊治世之後,為何山海修仙界能進入盛世?便是因為他們三人行事不偏不倚,雖然對自家宗門也多有照拂,但在大原則上還是以公正公平公開著稱的。
聽到自家老祖之名,參斗不由得端正了一下身子,不過轉念一想,便又放鬆了下來。
今日之事,雖是他言辭羞辱在前,但自己是何等身份?再說了,萬法仙宗的那娘娘腔原本看上去就像女人更多些,自己『看錯』也是情有可原的,誰都挑不出刺來。
但面前這小子呢?以結丹期修為以下犯上,言辭之中多有不敬,甚至還拿什麼牲口之類做比,這擺明了是赤裸裸的挑釁啊!
參斗眯著眼睛,正想著如何泡製這膽大妄為的小子,又能不動聲色的將那些美酒收入囊中,最關鍵的是,如何能將那小子的須彌法寶也給扒了
隨便就能掏出這麼多美酒來,應該還藏了更多吧?
只是周遭還有這麼多人看著,萬法仙宗雖然如今不成器,好歹也是十八霸主宗門之一,咱們六合老祖門下,行事自然要堂堂正正,絕不能落下口實。
就算搶也得搶的光明正大!
他提起懷中的大葫蘆灌了一口,可有珠玉在前,這原本滋味還不錯的美酒顯得實在有些淡而無味了,又想起方才那小子曾說這酒只配喂喂牲口,頓時沒了興致,直接將那葫蘆一扔,方想說話,他身後,已有一名真傳弟子起身訓斥了起來。
「區區一個結丹期的後輩,膽敢對參斗大師兄不敬!誰給你的膽子?萬法仙宗?就算你們那位少主在此,也得恭敬有加你又算什麼東西?」
項楊朝他看了看,有些好奇:「你是東西?」
那名真傳弟子也是個粗豪漢子,聞言一愣:「我當然是東不,我不是東西」
一旁,方子書噗嗤的笑了起來。
以他的心性,當然不會這麼沉不住氣,但作為八荒仙宗門下,看著六合和萬法門下鬥了起來,自然是美事一樁,樂見其成,有機會火上澆油一把,自然也不會錯過。
項楊若無其事的擺弄著手中的玉壺,道:「自己是不是東西都搞不清,還來問我?」
那名真傳弟子頓時老臉一紅,不過他原本就不善言辭,方才那段話都是悶思苦想了半天才憋出來拍拍自家大師兄馬屁的,如今被項楊東西來東西去的搞暈了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參斗嘆了口氣,先朝著身旁一副看戲模樣的方子書瞥了一眼,隨後又朝著不遠處的沉雁看了看,緩緩的站了起來,直接將袖子一擼,躬著身子、長長的手臂幾乎都點到了項楊鼻尖上,而後曲起了三根手指:「給你三個選擇」
項楊嗤笑了一聲,未待他說完,便接了上去:「要麼將我須彌空間中的仙酒都拿出來當做賠禮之物,要麼跪地求饒請赦不敬之罪,要么小命難保或者廢我修為是嘛?」
參斗哈哈一笑,將手收了回來:「意思倒也差不多了,第二個最是輕鬆,不過有點丟你們萬法仙宗的臉面,我想你是不會選的吧?」
一旁,沉雁已經走了上來,俏臉上方才被激怒後的紅暈還未退去,但還是強忍著朝參斗作揖行禮:「這位楊師弟對參斗師兄有所冒犯,我代他致歉便是」
參斗朝他看了看,冷笑了一聲:「爺們說話,老娘們死一邊去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大師兄,放在我六合仙宗門下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真傳弟子而已,代他致歉?你家少主來還差不多」
莫乙在旁也是尷尬不已,心中多少有些不快,怎麼說,沉雁也是自己的朋友,當年在外遊歷時曾一同出生入死,感情極好,自家這位大師兄也太不給面子了些。
他暗自嘆了口氣,捏動了一支傳訊玉簡,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了,也只能通知自家師尊前來了,他老人家身為仙宗長老,參斗再狂傲也得給幾分面子。
沉雁低著頭,雙手都微微顫抖了起來,想要寧事息人卻又換來一次羞辱,讓他實在有些忍無可忍,方想發作,耳邊卻傳來了一聲輕笑。
「嘖嘖嘖聽這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六合至尊在此呢其實也不過是一名真傳弟子而已,說破天不過是真人境一枚,難道說如今的六合仙宗墮落至此?都輪到真人做主了?」
項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