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這小小的洞窟之中便擠滿了人,氣氛有些緊張,似乎連空氣都有些凝結。
其實,緊張的只是某個角落,磐石小隊的人已經被驅趕到了那裡,
如果要說的更精確些的話,緊張的只是原先磐石小隊的九人,以花蘿帶頭,正無奈的和對方講著道理。
在他們身後,項楊正靜靜的站著,從石頭和石鰲兩人中間的縫隙朝著對過張望一眼便失去了興趣,嘴角依舊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袁子河站在他身旁,反手捏著棍子,指關節已然發白,一雙金瞳隱隱散發著紅光,似乎下一刻便要暴起殺人。
帝寶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在他們三個旁邊,老鍋蓋已經鑽進了螺殼之中,發出了勻稱的鼾聲。
後來的一群人此時已經占據了大半個洞穴,正嘻嘻哈哈的朝著花蘿他們打量著,一個尖頭扁腦,渾身披著一層銀色鱗甲的傢伙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正中,花蘿說了半天,只見這傢伙朝著洞口努了努嘴:「囉嗦個屁,還不快滾,在等我請你們吃宵夜嘛?別惹火了老子,到時潮汐來了,指不定你們就成了淵獸的宵夜了」
搬山小隊,排名四千六百七十八,隊員十九名,隊長土龍,一劫仙獸境,這種實力,在整個深淵之城根本排不上號。
不過在磐石小隊面前,這樣的隊伍依舊是他們無法抗衡的存在。
先別說人數,光是土龍一個,便能碾壓全場。
一劫仙獸和靈獸巔峰,看似只差半級,在戰力上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加上面前這支史上最弱隊伍在整個深淵都是鼎鼎有名的,其中也沒什麼有背景的人物,土龍自然無所顧忌。
所謂什麼先來先占的規矩,那原本就是為強者制定的,在他心中,如今自己便是強者。
雖然進入深淵之後,所有的海獸都不允許自相殘殺,但要對付這麼一支垃圾小隊,辦法多的很。
每個進入深淵的海獸,身上都會有塊綁定的傭兵牌,效果其實和人族的魂牌差不多,而且更為玄妙一些。
所有人的傭兵牌都不許離開身邊一定距離,否則的話便會自動損毀,而如若你擊殺了一名同樣來自深淵之城的探險者,你身上的傭兵牌便會和對方的傭兵牌產生聯繫,並自動記錄。
由於每次離開東海深淵,所有人都要依靠傭兵牌註銷任務,所以根本不可能逃得過懲罰。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傭兵牌也不是萬能的,這麼多年來,早有人研究出了漏洞,不能殺人,那就打個半死,扔出去就是,自有淵獸幫忙解決。
這種辦法,其實也有風險,如若將對方的傭兵牌取走,離開一定範圍就會自毀,拿走傭兵牌的人一樣會被記錄在案,但如果把傭兵牌留下,對方死亡之後,傭兵牌便成了無主之物,被人撿走帶回去之後,在驗心台前依舊隱瞞不住。
無人知道這傭兵牌為何有此神效,唯一可知的是,賜予傭兵牌的驗心台乃是仙器,作為深淵之城的鎮城之寶,妙用無窮也在情理之中。
看見對方根本不給講道理的機會,花蘿深深的吸了口氣,朝著土龍行了一禮:「我們這便走」
算算時間,離潮汐來臨還有七八個時辰,附近還有幾個安全所可去,只希望別被人占了就好。
石頭將原本已經堵起的洞口搬開,一群人魚貫而入,老鍋蓋不知啥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搖搖晃晃走在了中央,項楊跟在後頭鑽了進去
原本歡快的氣氛變成了愁雲慘澹,一群人唉聲嘆氣的朝著下一個安全所行去,半個時辰之後,石頭回頭看了看,驚道:「石候呢?怎麼不見了?」
「哦,方才那傢伙說肚子痛,估計找地方方便去了他跑的快,應該快趕上來了吧」
項楊不經意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擔心,果然沒多久,袁子河那瘦削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後頭,低著頭,一聲不吭的跟上了隊伍,一雙金瞳之中血光閃閃
項楊不愛多惹是非,但從來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他只相信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磐石小隊的好運氣似乎忽然便用完了,用了快五個時辰,連續跑了三個安全所,都已被人占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