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雲一路狂奔,然而當它行至一片荒土地前,它卻突然四蹄揚起,一聲長嘶,說什麼也不肯向前走了,它焦躁的一邊向後退一邊低吼,仿佛是受了什麼驚嚇。
「穩住,穩住」葉皓軒拍拍它的脖子,把它給安撫住。
葉皓軒不免有些驚異,疾雲絕對不是一般的馬可以比的,它算得上是一匹千里良駒,雖然性子暴燥,但事實上它是通人性的,就算是遇到了什麼髒東西,也不至於會如此的失態。
它這種表現,只能說它遇到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
葉皓軒抱著薛聽雨翻身下馬,找了一處柔軟的草地,將她輕輕的放下。
薛聽雨的雙眼緩緩的睜開,她虛弱的說:「我又暈倒了」
「沒事,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葉皓軒輕聲說。
「恩。」薛聽雨無力的點點頭,她緩緩閉上雙眼道:「是不是又有人來了」
「有我在,你放一百個心就是了,休息好,我們繼續。」葉皓軒微微一笑,把她放在草地上。
一陣悠揚的古箏聲傳來,琴聲悠揚,音美,很清脆,卻赫然是一首高山流水。
雖然葉皓軒不太懂琴,但是卻也能聽出來這首曲子音質柔美,清新舒展韻味無窮,這首高山流水時而混厚深沉,時而又優雅抒情,亦莊亦諧,旋律流暢,柔媚動人,別有韻味,還可以表現活潑輕快的情緒,甚至慷慨急楚,激越中有抒情,委婉中多悲。
一首普通的高山流水,在撫琴者的手中竟然包含著無數個情緒在裡面,彈琴的人,絕對是一名高人。
葉皓軒站在當場靜靜的聽琴音,直到這一曲彈完,他才向著琴聲傳來的方向拱手道:「不知琴痴前輩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前輩恕罪。」
琴痴,與三聖齊名的琴痴,也只有他才能把這一首普通的高山流水彈得如此行雲流水,讓人聽得如痴如醉就連不懂音律的葉皓軒也讀懂了琴音中的委婉與哀怨。
隨著葉皓軒的聲音落下,前方一個名身著素白衣裙的女人走了過來。
很漂亮的一個女人,她素麵不施粉黛,赤著一雙玉足,就像是一陣風一樣向前飄來。
之所以說是飄,那是因為她在草尖上行走,一雙玉足柔若無骨,她踏在柔軟的小草上,就好像是一陣輕風飄過一般。
她緩緩的落在葉皓軒的跑前,然後雙膝微微一彎,虛坐在半空中,手中的古箏在她跟前一橫,那把古箏就詭異的浮在她的身前。
她的姿勢看起來就好像是坐在一張桌子前撫琴一樣,但她跟前確確實實的沒有桌子,只有一人一琴。
她玉手輕撫,一曲寧靜的琴聲傳了過來,琴痴酷愛音律,她的名聲由此而來。
葉皓軒竟然看不透她的修為,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琴痴竟然這麼年輕。
華夏三聖為劍聖、武聖和花聖,六痴又為琴棋書畫茶酒六痴,這幾個在內江湖中是代表,每一個人的修為都高深莫測,平時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但葉皓軒見過劍聖,緊接著又是琴痴,這讓他感覺到蛋疼。
他不認為琴痴就是來彈曲子給自己聽的。
又是一曲撫完,琴痴又手一按,清脆悅耳的琴聲嘎然而止,她一雙美目掃向葉皓軒:「醫聖,久仰大名。」
「聖字不敢當。」葉皓軒拱了拱手,他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琴痴,叫前輩吧,她實在是太年輕了,他怕把她叫老了惹她不高興。
但叫聲姐姐吧,葉皓軒又不敢,琴痴成名已久,這樣的話是對前輩的不尊重。
「醫聖出道數年,大鬧京城,推行新式醫療,所做所為深得民心,稱為聖是當之無愧的,這比起我們這些只會彈琴做詩附庸風雅的人要強的多。」琴痴淡淡的說。
「過獎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過的也是普通人的圈子,我可不敢和內江湖諸前輩相比。」葉皓軒笑了笑「前輩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彈琴給我聽的吧。」
「當然不是,我是受人所託來找醫聖的。」琴痴淡淡一笑,她玉指輕動,又開始彈起古箏來了。
「受誰所託,所為何事」葉皓軒問。
「故人所託,取醫聖項上人頭。」琴痴的聲音又輕又柔,這話的意思雖然殺氣騰騰,但是她卻沒有一點殺意,她把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