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尋常人,求取百家燈火也容易,奈何兩人都不是尋常人。
為了以示誠心,求取百家燈時,藍魔抱著孩子並沒有掩飾自己魔族的身份。
雖說人魔兩族早已井水不犯河水,和平相處。但對普通人來說,魔就是魔,不是人,是大凶,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藍發、藍瞳這一切無不是表示著藍魔不是人的身份。
在看到求取蠟燭的女子的樣貌時,人們無不是緊閉門戶,大喊妖怪,魔女之類的話語,並開口趕她離去。
為了孩子,藍魔又怎麼會就因為閉門羹就輕易放棄,經過藍魔一次又一次苦苦的哀求,最終一個善良的村子被藍魔感動,在他們眼裡,藍魔是人是魔已不重要,她只是一個為了能讓孩子活下去的可憐母親。
功夫不負有心人,藍魔終於為孩子求得百家燈火。在月圓之夜時,季青天與藍魔抱著孩子來到了一座山巔之處,這裡離圓月很『近』,仿佛觸手可及。
…
人族大地,一座無名的山巔。此時已是深夜,皎潔的滿月緊連山巔,散發著絲絲寒意,而站立山巔,仿佛圓月觸手可及。
山巔處,一男一女面朝圓月虔誠的跪拜,祈禱著月神的垂憐。
在兩人身前,則是一個由足有上百支燃燒的蠟燭圍成的一個圓圈,蠟燭圈內有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看起來剛出生不久,嬰兒不哭不鬧,閉著雙眼顯得幾位安靜。
這個顯得有些怪異的情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過去,原本矗立山巔的圓月也開始下沉,逐漸沒入天際,而燃燒的蠟燭也逐漸燃燒殆盡。
一直面朝圓月祈禱一個晚上的藍衣女子在此刻從眼角處也不由自住的落下了兩行清淚,原本祈禱的呢喃聲也變成了三個字:「為什麼」,「為什麼」三個字原本低不可聞,漸漸的,隨著女子的哭泣,大聲的嘶喊了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什麼啊,賊老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默默的流淚也轉變為痛苦之聲,情緒激動,神情瘋狂,仰天謾罵。
季青天見此,一把將藍魔抱人懷中,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了藍衣女子:「別這樣,藍兒。你已經盡力了……」
季青天雖是在安慰懷中的藍魔,但自己在這個時候,堅毅的眼神中也是水霧繚繞,痛苦的淚水滾落而下。
藍魔在聽到季青天的安慰後神情卻是更加的瘋狂,雙手不斷的拍打在男子的後背:「青天,這是為什麼啊!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這賊老天不放過我們的孩子啊!告訴我為什麼……」
可能是怕打擾到沉睡的嬰兒,藍魔壓低了聲音不斷的問著抱著自己的男子,聲音沙啞而顯得無力。最後更是掙脫了男子的懷抱,抓著男子的雙肩不斷的質問男子。
看著情緒激動的藍魔,男子眼露痛苦,但無奈這個結局卻已是無力回天,也不想欺騙自己:「別這樣,藍兒,我們已經盡力了,在怎麼做,也不能……」說道這裡,男子轉頭看向躺在蠟燭圈中沒有動靜的嬰兒。
「啪……」
一個毫無徵兆的耳光扇在了季青天的臉上:「季青天,你不是七宗第一人嗎?你本事那麼大,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孩子就這樣死去嗎?你就這樣放棄嗎……」藍魔猶如一個潑婦,也不顧面前的男子就是自己最深愛之人,瘋了般指責道。
藍魔的話語不斷的刺激著季青天的心。心痛!這種無真實卻有感的疼痛不斷的折磨著季青天。
「季青天,任你天資過人,修為高深,卻是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擁有這些又有何用。」季青天自嘲一笑,雙眼緊閉,兩滴清淚順著臉頰再次滾落而下,滿臉的無奈與痛苦。
瘋狂的發泄了一通,藍魔努力的擠出一絲微笑對季青天說道:「青天,你有辦法救孩子的對不對。」
季青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努力露出一絲微笑的女子,不敢與其直視:「如果真有辦法救我們的孩子,即使讓我去死,我也願意!但是我們能用的辦法都用了啊!」
「老天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求求你,老天爺啊……」絕望的藍魔推開了季青天,抱起孩子跪在地上仰天咆哮,最終無力的失聲痛哭。
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