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佳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個真的能嚴絲合縫的半圓。只有自私的靈魂,在尋找另外一個自私的靈魂。」呂小布這一刻打破了水幕之牆,也打碎了自己的心魔,他悠悠地看往貂蟬問道:「顯然,你所謂的規則之力束縛不了我,嬋兒,我可以走了麼?」
貂蟬長嘆一聲,那瘦小的身影在風中顫抖,說出來的話也是充滿了幽怨:「留在這裡,不也是你的一種選擇麼?」
呂小布聞言怔了一怔,驅馬向前,沒有回眸地說道:「能在風景秀麗處,與心愛之人,了此殘生,是布多年夙願。但是布身為當世護道者,某需要一個真相,也全自己的職責。嬋兒,方才的一刻,我想通了,也許名譽和責任對我來說比愛情重要。」
這裡,是山腰裡的一處空地,一場激戰過後,天呈異相,天空之中,更是時不時的有飛行靈獸撲稜稜地呼扇著翅膀下來,停在這裡。
貂蟬滿目含淚,無限柔意,在旁邊幽幽說道:「所謂的真相真的重要麼?」
呂小布鄭重地點點頭,沒有真相的世界是恐怖的,恐懼有的時候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強,而是足夠強,卻不知道自己的一生該做些啥,為誰而戰,自己這些所做的事情是不是規則之內,有沒有逆天之舉。
當這種恐懼深入骨子裡,它會在血液里沉睡,卻時常在深夜裡甦醒。
呂小布一直在恐懼職中卻無法言說,他迫切地需要一個真相。此刻,現實的腳步卻永遠緩慢拖沓,明天卻在迫不及待地到來,他們在自己的世界裡拉拉扯扯,這是一種殘忍的酷刑。
貂蟬搖搖頭,她也只能放下,這一副小兒女的嬌俏樣子,很是可愛。
呂小布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微笑說道:「嬋兒,你信不,這世間有百媚千紅,我獨愛你這一種!」
貂蟬捂嘴大笑,無線嫵媚:「這是渣男語錄里的第一條。」
呂小布聞言也是哈哈大笑,自己心中有貂蟬麼?自然是有的,她是人是妖,那又如何?但是自己可以忘卻與自己有一夕之歡的伏壽和大小喬麼?顯然也不能。
這一片世外桃源之中,呂小布和貂蟬渾身浴血,卻慢慢並肩走著,仿佛方才的激戰與二人無關,貂蟬時而轉頭看他,時而微微一笑。
呂小布牽著赤兔亦步亦趨,陪在愛人的身側,在那天邊盡頭,晚霞如血如歌,美艷無比。終於,他在溪邊的大石塊處放下一個剛扎完的鮮花頭箍,說:嬋兒,那個時代的信息我全部接受了,現在,我要走了。
聽到他的告別,貂蟬一怔,旋即面若死灰,好久才綻出一絲笑容,這笑容里滿是苦尾。她低頭輕聲道:「會與以前一樣,走後就全無音訊嗎?」
呂小布微微有些詫異,駐足道:「不會,除非戰死!戰死的話我會讓赤...」
貂蟬近前一步,小手掩住他的大嘴,目光之中帶著一絲希冀,嘴角微微掀起,「別說,給我一個等下去的希望...」
呂小布一拍赤兔的馬屁,爽朗一笑說:「那便不死!」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的光景,夜色下的山脈,凶獸不住現身,顯得極為危險。
貂蟬戴起花箍,那花箍竟然發出一陣蒙蒙的紅色光芒,紅色,是呂小布的顏色,一如他身後的火紅大氅。她眼中噙淚,緊緊拉著他的手,就這樣,兩人朝著遠處天邊走去,身後跟著的是低眉善目戲水觀景的赤兔。
竟是一副難得的和諧場面。
此刻,整個黃土溝的咖啡館外,各路人馬雲集,卻是一片死寂。
夜色之中,極為幽暗,時不時能聽到一陣蟲鳴獸吼之聲。
馮芳興奮地大叫:「終於來了!」
伏壽和大小喬也是面露喜色,她們很有默契地卻是不發一言,嘯天麒麟則手舞足蹈,狂吠不已,那架勢很是清楚地在表達:「老子沒有跟錯人,呂小布是值得信賴的盟友。」
當他一人一戟一馬來到的時候,高順與陷陣營的戰鬥已經結束,高順重傷,陷陣營全軍覆沒。對方也沒有討到任何便宜:曹植方于禁、夏侯惇兄弟及五百虎豹騎亡,僅剩下了許褚一員戰將,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劉備軍糜方、孫乾、魏延亡、孫策周瑜軍于吉、呂蒙、周泰亡。
第二十九節 破規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