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進宮的日子定在了兩天後。
聖旨宣罷,傳旨的周公公一臉的笑,對著容顏拈個蘭花指,「容三小姐,接旨吧。」
「有勞周公公,容三領旨,謝太后娘娘恩典。」
周公公很是滿意的點點頭,客氣的拒絕了容老太太請他去客廳落坐,用茶的話,只笑看向容顏,「容三小姐,雜家兩日後可就在宮裡恭侯容三小姐了。」話罷,他對著一側被丫頭扶著的宛儀郡主拱了拱手中拂塵,客氣卻絕對不失矜持,倨傲的告辭,走人。
宛儀郡主親自送出去,「公公可知太后娘娘宣小女進宮有何吩咐?」
一側的張嬤嬤則是順勢上前,悄悄的遞了個張銀票過去。
周公公用眼角餘光瞟了眼,眼底笑意加深了兩分,「也沒什麼大事,前個兒華妃去了趟太后宮裡,好是誇了一番容三小姐。」這話說罷,周公公是直接對著宛儀郡主拱了拱手,領了幾名小太監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若非是覺得宛儀郡主的態度還算好,他又對先去的慶安大長公主有兩分的香火之情,別說一百兩的銀票,就是一千兩他都懶得理!
容府。
旦凡是在家的主子都聚到了容老太太的屋子裡。
三老爺四老爺坐在外頭的椅子上,容老太太和幾個兒媳婦,以及容顏幾姐妹在內室,一家人都沉默著。
實在是對於兩天之後容顏的進宮不知道是怎麼個態度。
容府還吃著官司呢。
哪怕皇上一開始不知道,到了這會肯定會知道了的。
畢竟容錦昊好歹也是一府侯爺,衙門還沒這個膽子擅自關押。
關了老子,又讓當女兒的進宮晉見?
這是何道理?
容老太太伸手揉了揉眉心,最先看向的是宛儀,「那個太監可說了什麼?」
「回老太太的話,只說太后娘娘宣顏兒進宮說說話兒,別的,沒說。」
「罷了,即是這樣,咱們猜來猜去的也沒什麼用,兩天後,顏兒入宮後再說吧。」容老太太果斷停止眾人的猜測,打發了三房,四房的庶子庶媳,只留下宛儀母女,二房胡氏母女,「我已經派了人去外頭打探,只是這事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結。更何況如何人已經被押了去?」老太太嘆口氣,眉眼間瞬間老了好幾歲,「你們兩個說說吧,現在該怎麼辦。」
胡氏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娘,您這個時侯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自家男人真的被押走,送到了大牢裡。
她想想都覺得害怕啊。
這要是男人回不來,她們母女以後可怎麼辦?
所以,胡氏這會只能死死的攀著容老太太不放,「娘,我們老爺可是最孝順您的,他,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有夫君的,對,都是那個女人哄騙了他,娘,這事真的不能怪我們老爺,娘,您可一定要給我們老爺作主……」語無倫次的話說了一通,胡氏不知怎的腦中一亮,猛的對著容顏撲過去,「顏丫頭,你過兩天不是進宮麼,你和太后娘娘說說,就說你二叔是被人冤枉的啊。」
「對對,你求求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仁慈,定會開恩的。」
胡氏明顯已經有些慌不擇路,伸手按著旁邊的女兒對著容顏就磕頭,「蘭兒,你快給你三姐姐磕頭,你給你三姐姐道歉。」她扯著容蘭,按著容蘭的頭給容顏使勁磕頭,「顏兒,以前都是你四妹妹的不是,她被我嬌慣壞了,不懂事,你別和她一般計較,你好歹看在咱們一家人的份上,你幫幫你二叔,啊?」
眼角餘光示意一側的嬤嬤去扶胡氏,容顏自己早已側身避在一側,對上被嬤嬤攙起來後一臉狼狽的胡氏,她眉眼淡淡,「二嬸,我爹也在牢裡呢。」真是不知所謂,她便是要求情,也是給自家親爹求情吧,難道胡氏以為,容二老爺這個當叔的比她親爹的份量還要重,值得她在太后跟前兒冒險求情?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兒!
容老太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臉的走神,到最後也是被胡氏逼的隨口應付兩句,便把人都趕了出來。
路上,胡氏攔著容顏母女的路還想著再糾纏。
卻被容顏很是堅決的拽著宛儀繞過她們,乾淨利落的走人。
回春院。
宛儀郡主看著坐在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