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回到屋裡之後,由素素服侍著卸了妝,摘下了頭上的髮飾。
梳洗一番後,她便簡單地把頭髮用一根碧玉的簪子挽一挽,便又開始寫今日的學習總結。把一天的提問裡面比較重要的「問與答」逐一記錄好。
忙完這些,又把木匣里的《後宮生存筆記》拿出來,熟讀三遍,再放回去。
前天晚上默寫了她與皇上在殿試時對的詩,用的是趙體,字體寬綽秀美,筆畫如行雲流水。此時墨跡已經完全乾掉。
江月白拿起來,打量了一番,頗為滿意。便喊來內監梁小寶,掛在偏殿客廳里的兩側牆壁上。
兩幅字一掛好,整個屋子頓時充滿了書香氣息,增色不少。
大白話就是,高大上!
「真是氣派!主子您的字實在是太好了。」掛好後,小寶連連讚嘆。
其實他壓根不識字,就是覺得主子的字看起來整體很舒服很圓潤,氣質放在那裡,就是不一般。
江月白好笑地看著小寶拍馬屁的樣子,心想,他還不知道這是自家主子在殿試上跟皇上對的詩。若是知道了,怕是得跪在地上磕頭。
不過確實看著很滿意。
便拍拍手,笑著說,「要不,小寶,你來念一下?」
「這個真是難為奴才了......」
小寶覺得自家主子一定會讀心術,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奴才,奴才不識字......只是覺得這字看起來就很不一般,放在大廳里,顯得非常氣派。」
江月白抿著嘴笑,「就知道你在拍馬屁,這是皇上寫的詩。我來教你念。」
小寶一聽皇上寫的詩,心中直打顫,立馬噗通一下跪下,還真對著牆上的字幅,連連叩拜。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
等到小寶不知道拜了多少下,終於不拜了,江月白感覺自己的笑都要憋不住,「不是這幅,是對面牆上那幅。這幅,是我寫的。」
小寶一下傻了眼了,汗珠子只往下滾,接著又連忙給江月白磕頭,「主子饒命。奴才有眼不識泰山。」
拜了三拜之後,小碎步跑到皇上寫的那首詩下面,無比恭敬而忐忑的說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皇上饒命。」
動靜鬧得很大,白桃和素素連忙趕過來,擔心發生了什麼事。
就看到小寶神經病一樣不停地對著牆壁磕頭。她們以為是小寶做了錯事,正在受罰。
江月白便坐在邊上喝茶看戲,既也不阻止,也不解釋。
等小寶又連連拜了不知道多少次,灰頭土臉,額頭都磕出來個大包時,江月白清了清嗓子,
「好了,既然你們都在,那我現在教你們背牆上這首詩。這首詩是皇上寫的。你們都聽好了,別背錯了。」
白桃和素素聽到「皇上寫的」,立馬也戰戰兢兢地跪下。
這是他們入宮做奴婢後不斷培訓強化的條件反射,甚至血淚的結果。
江月白也不去理會,就開始教她們,逐字逐句地背誦。
反正領導講話,居高臨下的站位,有利於強化個人權威,也有利於下屬記住講話內容。
「碧石成溪水自流,春日晴好景色幽。桃花杏花爭艷麗,喜看新苗兆豐收。」
一遍又一遍。
深夜裡寂靜之中,整齊劃一的朗朗讀書聲,聽起來格外的詭異和清奇。
估計也只有江月白才能幹出來這麼出格的事情。
她決定,以後每天晚上都帶領自己的手下,學習和背誦大領導的原創詩集。
小寶背得最快,不僅最快,江月白甚至發現了他的詩歌朗誦才能,聲情並茂,抑揚頓挫,嗓音很有磁性,除了有點尖細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白桃背得第二快,但她經常出錯,時不時地就錯一個字或者忘了一個字。
最慢的是素素。
但她最穩,同時她念出來時,聲線和氣質都非常獨特。
明明很輕快、欣欣向榮的一首詩,在她讀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