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見范常在了,和妃來閒閒地問道,「妹妹還真打算讓范常在過來住啊?」
江月白聲音懶懶地說道,「是啊。錦繡生前跟范常在最要好。住過來也好。」
和妃笑著剝好了橘子,分成兩半,一半給江月白,一半自己吃,「你就不怕她賴上你了。若是做戲想博得你的信任,又不難。」
江月白笑了笑,「賴上就賴上吧。錦繡喜歡的人,我一併喜歡著就是了。范常在住我們隔壁時,我還是個小答應,不值得她做戲。」
和妃斂住了笑,「妹妹你把人想得太好太簡單了。不是個個都像妹妹這樣坦蕩無私,都有自己的算計。」
誰沒有自己的算計呢。我也有啊。
後宮裡打交道,本就不指望掏心掏肺,更多的是看對方是否能為自己所用。
時間自然會洗刷掉那些不堅固的東西。
「我看姐姐就挺好的,溫婉和善。」江月白吃了瓣橘子,笑意吟吟,岔開了話題。
和妃苦笑了下,吃到嘴裡的橘子格外的酸,帶著幾分哀傷,「我當初可被自己的善良害苦了。」
想到當初流產的孩子,她的雙眼頓時蒙上了水汽。
江月白聯想到之前和妃昏迷過去時發生的場景,快速地推測出和妃可能也懷孕過,只是被其他人給害流產了。
小心翼翼地問道,「姐姐,你.你是不是也有過孩子。」
被知心人問到心傷之事,和妃悲傷的情緒瞬間翻湧。她沒有刻意隱藏,低下頭,鼻子裡輕輕地「嗯」了一聲,淚水顆顆滾落。
江月白伸手握住和妃的手,輕聲安慰道,「姐姐,你還年輕,養好身體,以後會有孩子的。」
和妃的手很涼,但有了一絲暖氣,不似以前跟冰一樣。
而江月白因為練武,手非常的暖和。
和妃反手握住江月白的手,哽咽著悲戚道,「大概不會有了。」
江月白握著和妃的手,沒有說話。她想到了系統給的好運丹和生女丹。
和妃哭了一會後,又苦口婆心地勸江月白,「如果范答應真搬過來,你就把熙婕妤得罪盡了。你懷著身子能少得罪一個是一個。」
江月白漫不經心地塞進最後一口橘子,「姐姐放心,范答應她不會搬過來的。至於熙婕妤,我早就得罪了,根本不差范答應。」
「好吧。你總是很有主意。」
和妃見勸不動,也不再勸,一臉的無可奈何。江月白則很有默契地抿嘴笑著。
兩人又說了會閒話,和妃感謝江月白的救命之恩,江月白感謝了和妃送來的禮物。
聽聞江月白在學圍棋,和妃正好擅長下棋。
兩人相處甚歡之時,和妃提議二人結為姐妹。
江月白便不推辭,欣然應允。只是為了鄭重起見,江月白建議待她痊癒可以自由行動之時,再舉行正式的結拜儀式,一起敬告天地。
這些日子的觀察,江月白已經摸清了和妃的家庭背景和性情,知其短需長需,知其所懼所缺。如今自己又於對方有救命之恩,按照和妃善良溫婉,知恩圖報的性子,比其他人有更深的信任基礎。
而且兩人如今有了共同的敵人,自己可依仗的比和妃多。
和妃想了想,從手指褪下一枚戒指,「妹妹,這是姐姐的信物。」
江月白有些訝異,差點破功笑了。
交換戒指,這是現代社會,訂婚男女才會做的事情。想來古代是沒有這樣的習俗吧。
但她還是順從讓和妃給她戴在無名指上。
江月白想了想,命麗夏從梳妝檯上的一個木盒裡取出一枚溫潤的和田玉鐲,「姐姐,這個送給姐姐。不知道是否合姐姐的意。」
「合意,妹妹送的都好。」和妃笑得很開心。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腮幫子有點酸。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
江月白鄭重地給和妃戴在手上。
和妃的骨骼偏小,手腕纖細清瘦,鐲子的圈號卻剛剛好。
江月白心底閃過一絲黯然,這是妹妹錦繡的圈號。
和妃愛不釋手地轉動手腕,心裡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