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月白走到房門口,徐福海則提劍跟在身後。
她隨手接過了徐福海手裡的劍,對徐公公微微用眼神示意。
從此刻開始,就要進入隨時戰鬥狀態。
「阿姊!」江秉恭情不自禁地呼喊道。
他還不過八歲的年紀,還沒能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情感。剛剛一直沒有掉落的淚水,突然奔涌而出。
小時候無論是讀書、寫字、練劍都是江月白教的,摸魚爬樹抓螢火蟲也是江月白帶著他一起乾的。亦師亦友亦姐,感情非同一般。
江月白身子一滯,目光機警地盯著屋頂和茂密的樹冠,沒有回頭。
天上掛著一彎明月,此時卻像是個魚鉤,等著笨蛋魚兒游過去。
「阿秉,過來。到爹爹這裡來,」江秉恭對兒子招招手,讓他伏在自己的膝蓋上,「月兒,你快回宮吧。路上小心。」
「小主,我們趕緊走。」徐福海低聲勸道。
待江月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江敬賢卻一把推開膝下的兒子,飛身緊跟著追了出去。
被甩在地上的江秉恭一臉懵逼地望著爹爹瞬間不見的背影,轉頭望向娘親。
江氏對著兒子點點頭,招招手,將兒子抱在懷裡,怔怔地望著門口,「阿秉,從今天開始。娘親會逼你用心學武,絕不可再偷懶。明白了嗎?」
江秉恭望著門口的黑暗,乖巧地點點頭:「因為有壞人,想要我們的性命。」
江月白從房間裡出來一路警戒著,待走到宴會廳門口時,將劍大大方方地拎在手裡,抬起下巴,目光冷冽,傲然而過。
看得在場的不少人感覺空氣瞬間冷了幾分。
六王爺失神地望著江月白,他看出來了江月白緊繃著的後背,那是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
「王爺!」沈石溪望著江月白的背影,壓下心中的嫉妒,甜甜地喊道。
「嗯?」六王爺心不在焉地看向王妃。
「臣妾給王爺盛了一碗湯,王爺要不要嘗一下。」沈石溪悄悄地拉住了夫君的手。
六王爺卻下意識地推開沈石溪的手,摸向腰間的軟劍,隨口說道:「王妃自己用吧。本王不餓。本王出去一會兒。」
「哎呀。王爺。」沈石溪捂著肚子,嬌怯怯地叫喚道,「臣妾肚子不舒服,王爺要不我們早點回府吧。」
六王爺見江月白已經出去了很久,擔心她回宮路上的安全,心裡煩躁,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表現出來,置新婚王妃於不顧,「好。我們現在就走。」
正好有段路是一個方向。現在追上去,讓車夫快點,應該能趕得及。
「謝王爺體諒,」沈石溪嬌柔羞怯地站起來,攙扶著六王爺的手,「王爺對臣妾真好。」
六王爺禮貌地笑了笑。
沈石溪故意放慢了腳步,裝作新婚之後,身子不適的模樣。當然確實如此,只是沒有這麼嚴重而已。
她暗暗地盼著六王爺抱起自己上回府的轎子,那樣她就可以發揮自己身姿的優勢。
進宮之前,娘親告訴她,身為女子,青春有限,最重要的是想方設法展示自己的美好,得到皇上的寵愛,得到更多的機會生下更多的兒子,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
她不似江月白飽讀詩書,還會劍術。能仰仗的不過是自己過人的容貌,和逆天的身材,還有自己對夫君全心全意的愛重。
結果六王爺只是小心地攙扶著她,神色間還是很關切的,只是極為君子。
她的心裡滿足的同時,又感到失落。
其實六王爺心裡什麼都明白。但他只能按捺下內心的焦急和擔憂,像皇兄和月白期待的那樣,做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心中默默地為江月白祈禱,祈禱她今晚一切平安。
此前滿屋子的人都在羨慕她尊榮無限,風光無二,只有他在內的少數幾個人知道,那是赤膽忠心,為了皇上肩負使命,冒死前來。
江月白提劍進到那定製版的轎輦之內,宮中已經改造出來了好幾輛同款。如今的這輛是最新的,配了跑得最快的幾匹馬和最有經驗的車夫。
車裡很是擁擠,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