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另一名壯汗就顯然比較謹慎,注意到廳內不少奴僕的目光都極為嚴肅,再看看美麗的郡主,她一直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
偌大的廳堂頓時陷入一片寂靜,氣氛凝結。
梁寧眉頭緊鎖,雙手更是不自覺的握緊,力道之大,都讓指甲擠壓到柔軟的掌心了,但她卻沒感覺到痛,因為,她的心更痛。
她深吸口氣,看向老總管,「請你先替他們安排吃住,再派人進宮送消息給王爺,我有些不適。」她朝兩名大漢點個頭,起身就往自己的房裡走,貼身丫鬟立即跟上前,她搖搖頭,「不必跟著,我想一個人靜靜。」
但一個人獨處在房裡,反而更焦躁,驀地,薊金特使的一段話在腦海里響起--早派了正式的密使帶親筆信函來覲見北棠皇帝,她立即開房門,「來人,備馬車,我要進宮!」
皇宮內。
崇緊親口證實薊金一輛的密使早在三日前進宮遞上密函,但因為是朱漢鈞與穆莎公主的喜事,他沒找朱漢鈞,也遲遲沒有宣梁寧入宮,就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沒想到,今天她自己進宮來,還刻意避開人也在皇宮的朱漢鈞。
知悉這一切,梁寧頹然落坐,表情一黯,鼻頭不由自主的酸楚起來。
崇賢心疼的拍拍外甥女的肩膀,「我國與薊金交往密切,最主要是因那條陶瓷絲路,那是通往最重要的驛路,薊金王國把持看權,這樁婚事結了,我國的商旅通過自然不成問題,但若是--」
他嘆息一聲,「若是婚事沒結成,梁子一結,他們關閉驛路,所有往返的我國商旅都得繞路而過,費時又費力,而這還不是最嚴重的……」
她看著他,「還不是最嚴重的?」
他點點頭,從桌上拿起一捲軸攤開後,就是北棠王朝的重要邊防地圖,他指著圖,「薊金也是北棠與西邊各莽族重要屏障,他們若存心報復,與西邊鄰近莽族連成一氣,將對我北棠極為不利,屆時,又是烽煙四起。」
她的臉色霎時刷白,一口悶氣噎在胸口。
朱漢鈞不是笨蛋,一定早已考量過這些事,所以,他是故意接受穆莎公主的追求,因為他要逼迫皇上答應,他不甘被擺布,不甘被硬塞一個妻子,於是乾脆自己再找一個,所以,要皇上允他一個請求,其實也只是備案,這個男人早已算計得清清楚楚!更甭提,成了薊金王國的附馬爺,有了另一高山,勢力又更大了。
這算什麼?她給了他感情與信任,還想當個滿分賢妻,成為一個成功男人背後的好女人,結果?她簡直是個宇宙超級大白痴!
她緩緩閉上眼睛,忍住想大哭的感覺,再徐徐張開眼時,淚水已經壓在眼底,「皇帝舅舅,我不願與別女人共事一夫,所以,我退!」這麼做,也是一刀斬斷兩人的感情--不對,是她對朱漢鈞的感情,從此,她要與他恩斷義絕!
崇賢剛拿起茶杯,這一聽,手上的瓷杯匡啷一聲落到桌上,他瞪大了眼,遲疑的問:「退的意思是?」
她僵坐著,淚眼婆娑的看著他,「請皇帝舅舅下旨結束我跟王爺的夫妻關係。」
崇賢大驚,「你不再考慮?」
「那是他要的女人,他是王爺,多討一名妻,有罪大惡極嗎?」她苦笑反問。
見外甥女神情黯然,崇賢也感到心疼不已,不過,他有後宮佳麗三千,要阻止一名王爺再娶,怎麼說也說不過去,而且……「寧兒,其實三妻四妾真的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凡事以和為貴,還是勸合不勸離,他忍不住對她曉以大義。
當然,古代女人或許都能容忍,但對穿越而來的她,實在無法接受,「皇室舅舅,我在這方面有潔癖,我沒有辦法跟任何一個女人共用丈夫。」
潔癖?多一個人用會髒嗎?崇賢不懂,只好說:「其實共事一夫不怎麼困難,還是朕請皇后或麗妃……」
「還是別麻煩了!」她勉強打起精神的搖頭,「八年沒丈夫的日子不也過來了,只要孩子歸我就行,接下來,就全拜託皇帝舅舅了。」
看著她努力裝堅強的模樣,崇賢怎能不心軟,他嘆息一聲,「怎麼事情與朕想的不一樣?朕以為終於把你的幸福還給你了,怎奈老天爺作弄,罷了,依你所願吧!」
「還有,我想留在宮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