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葉落,車來車往,麥城城牆新舊更替不斷,從不知多少米的高牆上列下十多層,明顯不同時期所建痕跡。
天空驕陽掛在西邊山丘上,城牆下久久不見一人出入,守城官兵們正拉動鐵鏈,魁偉嚴肅的大鋼鐵門緩緩合攏起來。
忽地一把響亮的呼喊傳至:「官兵大哥稍等片刻。」
喊話的人披著草衣,蓋住下身青袍,頭帶青色冠,濃眉大眼,二十歲出頭,儀表堂堂的英俊書生模樣,腳下生風,一跨十數步,往城門走去。
拉鐵鏈的官兵聞聲,驀然一停,正在留下只供一人可穿過的空隙,『嗖』一聲在官兵們眼前掠過,沒有絲毫停留,直奔前路。
青衣書生對麥城七拐八彎的鄉間小路頗為熟悉,不多時,便到了城中心碼頭,直奔『客棧一條街』,剛走進街頭,他便發現異樣地方。
此時該是晚飯時分,本該忙碌的四海客棧、游間客棧和三和客棧三家卻門可羅雀,幾個店小二百般無聊的聊起家常來,他認得的梁掌柜憤怒的打著算盤,嘴裡不住的在咒罵,也不知誰得罪了他,其餘兩家也差不多情況。
三大客棧後面店家的生意更是慘澹,他從這路過,還以為遇到鬼打牆了,店門家家緊閉,燈也沒亮,靜盈盈的,除了他趕路,發出『噠噠』的腳步聲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
一股飄香沒有任何預料被吸進鼻腔,在肺里像多了只柔手在替肺部按摩,最終戀戀不捨將香氣呼出,才留意到前方一所破舊的客棧外排著又長又整齊的隊伍,歪歪扭扭的像條盤在地上的水蛇,上面歪掛著的橫匾上,用南朝文寫著「悅來客棧」四個大字。
青衣書生愕然,不過時隔半月,這還是他之前幫襯的那家破店?現在居然能烹飪出香飄十里的佳肴,還引來如此多頻頻滿口哈喇子的客人。
他不顧危險,進入山林潛心練武,便是為了洗刷當日被那家店小二吊打出門的恥辱,可如今隔著人山人海,能不能進店門都成了問題。
吃完的人都是被人給擠出來的,捧著個大肚子,艱難的離開,可神色卻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相信,如果那些人肚子如果還能裝下更多東西,他們會毫不猶豫再吃一輪。
「老闆娘,給我再來碟茄瓜扣肉,不對,是三碟,快點啊,我們這邊都快吃完了。」點餐的喊聲幾乎都沒停過,而伴隨的便是此起披伏叫罵聲,這些人無不是等待有空位置的客人。
就在這時,有個痞里痞氣的三人擠進人群,居然插隊,因為這三人在這條街一貫橫行霸道,被插隊那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搶先自己辛苦排了許久的位置。
青衣書生見此,眼前一亮,剛要動身,那插隊的三人卻被拋到空中,一一摔出了摔出了隊伍,人群轟然爆發出連串的叫好聲。
一個店小二打扮的十八九歲少年從中擠出,拍拍手道「哼,要是你們三還敢來,就不是被扔出來這麼簡單,我尚夏說到做到。」說完,向他的方向,望眼,奇怪的撓著頭擠回去了。
「你站住!」青衣書生的叫喊聲在各種吵雜聲音下,尚夏根本沒聽進去。
被『敵人』無視,青衣書生怒了,他並不氣對方曾經三兩下便把他踢出店門,但赤裸裸被無視,卻是不能接受。
他彎膝猛的跳起,在排列的隊伍人頭上方飛了過去,再次引起一番叫罵聲,更有人扔東西,要將人給砸下來,然而卻都被他一一撥開。
「咦?」人群中忽然傳來一聲驚疑聲,運用內力只通至人的心神,所以儘管人聲吵雜他依舊能聽清這一聲,讓他心底一沉。
能將聲音傳入人心,除了專門練音波功的人,便只有先天境的高手才能做到,無論是兩者中哪一樣,都極難應付,特別是後者。
他如今不過是鍊氣十三段巔峰,只差一步便能突破後天境,憑藉師承的武功,即便面對後天境的敵人也有一戰之力,但是若是遇上先天境,對方一根手指便能碾死他。
還未等他多想,後背不知何事和地面摩擦起來,火辣辣的疼得入心入肺,他都不知對方是何時出的手,甚至身上沒有受到仍和的衝擊,只是詭異的飛出隊伍上方,在地面摩擦倒退。
青衣書生知道對方沒有為難他的地方,不然以對方先天境的實力,隨便射出一根頭髮